天而降。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长廊,每个人手中都拿着连弩和短剑。
黑衣人吓了一跳,忙起身相迎。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枚枚离弦而出的钢弩。
短刃吞吐,诡谪难测。
喊杀声刚响起不久,便平静下来。
“不要,不要……”
赵娘子大声喊道可是闇士又怎会听从她的命令。这些闇士,是经过史阿调教,在荥阳进行了三年多训练的闇士,比之当初曹颙带去荆州的闇士,更加可怕。
黑衣人也都是勇毅健卒,可是对付这些如同鬼魅,而且好不讲道理的闇士完全无法抵御。眨眼间,近名黑衣人,便被闇士清理一空……………,
这些闇士缓缓从门廊下走出,朝着赵娘子逼近。
“放下兵器,立刻放下兵器。”
赵娘子咬紧朱唇甚至流出了鲜血。
可她也知道,大势去矣……
虽然官驿外面还有同伙,但曹颙既然能在这里设伏,那必然已有准备。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笑了“曹颙本姑娘就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曹颙笑了!
“我一直都很得意,过去如此而今如此,以后还会如此。
赵娘子如此笃定想来是觉得,木乘谷外那六千羌兵可以为依持,对吗?”
“你…”
“赵娘子,你太小觑了曹颙的本事。
区区破羌,果如其名,破败不堪当年我离开凉州,焉能没有留下后手?你以为我把徐庶庞统贾星他们留下来,只是为了帮助我父亲稳定局面?
我告诉你,苏威阏氏,便是我的人!
你们也不想想,她老子的部落就在我治下,她怎敢不听从我的命令?
呵呵,早在我来龙耆城之前,已密令河西关内四镇抽调六千兵马,在写谷驻扎。苏威那边刚有行动,我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想必此时,苏威的破羌已经成了一个历史名词,不复存在。接下来区区窦茂,你以为能奈何我吗?
河湟之地,我已调集十万大军。
过了今晚后,我就会对窦茂动总攻我知道,他氐王治下,二十万氐人。可我不信,那二十万氐人都会陪他送死。我已经下令,
凡有抵抗者,勿论男女,勿论老幼,格杀勿论。他二十万氐人,能经得住我几次屠杀。死一个人,十个人,一个人,一千个人,他们不害怕。
可如果死一万个,十万个……
我看那剩下十万氐人,还敢再与我作对吗?”
赵娘子,呆呆看着曹颙,突然间扑通一声,颓然坐在地上。
曹颙冷笑一声“那么接下来,还要赵娘子为我解惑你我,有何私人恩怨。”
赵娘子猛然抬起头,看着曹颙,眼中如同喷火。
“曹颙,你杀我爹爹,夺我家园,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杀你爹爹?夺你家园?”
曹颙突然觉得,眼前这赵娘子,似乎有些眼熟。
如果褪去那一层少妇的妩媚和成熟他一拍额头,指着赵娘子道:“马,马,马……你是马腾的女儿。”
他有些记不住对方的名字,但是姑臧城里,那个如同小猫子一样的少女,却在他脑海中浮现。
马什么来着?
“马云禄!”
曹颙终于想起了对方的名字“你是马腾的闺女。”
赵娘子却红着眼睛,怒视曹颙,一言不。
“把她押下去。”
几名闇士上前,把马云禄抓起来。
似乎已经绝望,马云禄并没有反抗,任由闇士把她绳捆索绑。
“慢!”
曹颙突然道:“不用捆绑了,把她关进柴房里,等子龙回来,再做处置。”
马云禄猛然抬头,看着曹颙喊道:“此事和子龙无关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曹颙,你要杀要剐,随你处置。但子龙并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担心他了?”
曹颙冷冷一笑“放心,用不得多久,你便会与他见面。”
马云禄挣扎着想要冲上来,却被闇士死死的压住。
“子龙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他若真的参与,又怎会救出王买?那王买中了我的计,若非子龙,他必死无疑。”
曹颙本欲离开,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脚步。
“你……是马如风?”
“没错!”马云禄骄傲的昂着头,大声道:“我就是马如风,差点杀了你结拜兄弟王买的马如风。曹颙,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为你兄弟报仇。”
马云禄,是马如风?
这倒是一个出乎曹颙意料之外的结果。
他直勾勾盯着马云禄”而马云禄却昂着头,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马姑娘,我与你父为公仇,各为其主而已…我杀他,是因为他杀了虎头的父亲。你杀我,也是在情理之中。可你错就错在,把子龙卷进这桩恩怨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了结此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径自离去。
“曹颙”杀了我”
“王双,看好她!”曹颙冷幽的声音传来“若她少一根毫毛,我为你是问。”
“喏!”
一个粗壮的青年,从闇士中走出。
他来到马云禄的面前,看着马云禄”冷声道:“马姑娘,你都听到了?
我劝你最好是别动什么傻念头你若死了,赵将军才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马云禄,的确是动了寻死的念头。
可是听了王买这一句话,突然间停止了挣扎。
没错,如果她死了,赵云才是真的,再也说不清了H十件十H十件十H十件件十H十件件件件十十件件件件件饵件件件一夜风雨过后,朝阳计起。
狂风暴雨,洗去了龙耆城上空的炎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的凉爽。
居住在龙耆城的姓,明显的感受到了那弥漫在龙耆城上空,不同寻常的气息。随着一队队军卒冲进城里的客栈,将许多人绳捆索绑拉出来。
这些人当中,有的是来龙耆城经商的羌氐,还有的是客栈掌柜。
当然了,更多的是陌生面孔……
有那相熟的,想要上去询问军官,却见平日里一团和气的老熟人,眼睛一瞪,杀气毕露。
“打听作甚?”
“啊……只是好奇。”
“太好奇了,会死人的…做好你的事情,休要多问。”
“是,是,是…”
那些人,一个个冷汗淋淋。
这,是出大事了!
到正午时,城外出现了一队队曹颙兵马。
押解着数不尽的羌氐俘虏,直接驻扎城下。庞统带着沙摩柯,入城向曹颙回禀,同时更把那苏威的人头,呈献到了曹颙面前的书案之上。
“我不是说过,要活的吗?“沙摩柯苦着脸“公子,黑漆抹乌的,又下那么大的雨,我哪能知道谁是苏威?反正有那想动手的,我就过去给他一下这厮倒是有些印象,看上去挺壮实,却接不住我一棒。结果砸下去之后,就成了这样。”
锦盒里的苏威级,血肉模糊,脑浆子都流干了曹颙皱着眉,直接把锦盒扫落书案。
“都砸成这样子,你还送来作斟”
“是公子交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觉着尸体太费事,就砍下了脑袋。”
曹颙不禁苦笑!
“罢了,把这劳什子挂在城门上,示众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人认出来,他就是羌王苏威。”
庞统忍不住也笑了,摆手示意卫士过来,把苏威的人头拿娄。
“公子接下来,是不是要对窦茂下手了?”
曹颙用力的搓揉了一下面颊,精神也随之好转不少。
“窦茂自是要解决怕,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了才好……………,
对了,昨夜抓来多少俘虏?”
“经过清点,斩杀约一千余人,俘虏叁仟余众,余者逃匿无踪。”
“都杀了!”
曹颙摆摆手,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都杀了?”
庞统顿时一怔。
曹颙叹了口气,沉声道:“昔日我曾言明,羌汉一家。
我自认对这些家伙仁至义尽,给他们土地,给他们房子,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甚至在触犯刑律的时候,我也会给他们一些相应的宽带和优渥。
我一番好心,却被有些人以为我软弱。
既然这好心好意不能让他们老老实实臣服,那索性就用铁和血,让他们弄清楚状况。这些家伙都是冥顽不化之辈,和匈奴人一样。狗改不了吃屎,今天予以仁厚,他们明日恢复一点元气,就又要过来捣乱,………,
我可没有精神,天天和他们玩儿这种游戏。
传告河湟,我要窦茂的人头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十天之内我见不到窦茂级,便是马踏河湟之时。到时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喏!”
庞统闻听,立刻明白了曹颙的意思。
前戏够了,接下来就是看谁更凶狠了!
单纯的宽仁,并不一定能感动这些羌氐。必须要软硬兼施,才能达到目的。
曹颙叹了口气“只可惜,这西部都尉的人选,怕是要重新考虑了!”
庞统没有说话。
“对了,赵云部,今在何处?”
“已在归途公威所部兵马,在秘密监视。
苏则率领大军,已攻下破羌大营苏阏氏遵公子之命,没有为难,已送返西羌。赵将军所部人马,预计最迟,会在明日正午时抵达龙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