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乎年龄的成熟不禁心中一痛,殊不知,他年少的心境又独自承受着怎样的心酸,他眼角有些泛红道:“痴儿啊,是为父对不起你,若不是为父当年太过大意,你又怎会被那仇人给砍去了右臂,是我害了你的一生啊。”
胡寻摇了摇头道:“父亲休要如此言语,孩儿从未怪罪过您,说起来,若不是当年是孩儿贪玩,才叫那仇人有机可趁被人砍去了右臂,就连母亲她为了救我也丢掉了性命,是我对不起父亲才是……”
胡湮却是忽的大声抢言道:“我说过了,那根本不怪你!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胡寻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他别过了头去,“我知道了,父亲,孩儿今日与几个朋友还有相约,如若无事,孩儿便先行告辞了。”
胡湮有些欲言又止,但随后便怅然道:“去吧,切莫忘了带上护卫才是。”
“是,父亲。”
“南宫叔父、南宫妹妹,小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胡寻又转向对一旁南宫家的二人告罪了一声,旋即便躬身退去了。
“无妨,贤侄去吧。”南宫义看着离去的少年,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他看向胡湮长叹道:“胡兄,我对不起你,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兄弟!”
胡湮却摇头道:“休要如此言语,当年你我本就是玩笑之言,年轻人的事便叫他们年轻人决定吧,他们能在一起,那我自然乐享其成,没在一起,那也只能证明他们的缘分不够,这怨不得别人,罢了,不说这些了,来来来,你可莫言食言啊,说好了今夜不醉不归的啊!”
“胡兄,我……”
“你堂堂一个南宫世家的家主怎的这般扭扭捏捏,快,满上满上……”
“…………”
“爹爹,女儿也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
退出了客厅,胡寻的脸上一片的黯然之色,他返身慢慢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待关上了房门,他并没有向他所说的那样出门应约,相反的,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房内怔怔的看着一个女子的画像,那画像上的女子正是他的亲生母亲,没过多久,他便将一张又一张的银票装进了包裹里,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一直等到了天黑,胡寻在桌上留下了一封书信,才悄悄的从房内走了出来,此时他腰间正缠着那个装了银票的包裹,眼见左右无人,胡寻脚下轻轻一踏,其身影便已轻松的跃上了屋顶。
胡寻虽说从小没了右臂,他的父亲也从来不愿意教他武功,但他的轻功却是极好的,他长时间的苦练,便全在这轻功上了。
便在这时,房檐下便传来了几个脚步声,只听一个声音道:“阿福,你听说了吗?今日那南宫世家来老爷府上之事?”
原来这是将军府的家仆。
又听另一个声音轻叹了一声,想来此人便是阿福了,“这事我略有耳闻,我听说那南宫世家的人来此便是为了来退婚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小少爷他真是太可怜了!”
“唉,是啊。据我所知,小少爷他年幼之时就被人砍去了右臂,你说一个人若没了右臂,那不是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想那南宫家现如今的威望如日中天,难怪那他们会前来退婚了,我敢打赌,小少爷被退婚的事情,过不久全城的人都会知道此事,你说小少爷以后又如何面对他人说三道四的目光,说真的,南宫家的人欺人太甚了,若不是老爷他顾念旧情才忍住了没有发作……”
“嘘,这些胡话也是你能说的,你方才这话若叫人听见了指不定会被人告你一状!算了,别说了,柳管家他应该已经等的急了,今天老爷和那南宫家主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咱们应该去收拾收拾了,说真的,我都好久没看老爷喝醉过了,老爷一直为了小少爷的事也不知有多担心,想来他定是为了小少爷的事才借酒浇愁的。”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别说了,快走吧!”脚步声渐渐的远了。
见人影远去,胡寻自嘲的一笑,其身形一动,便渐渐的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这一次,他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