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黑色的,是寂静的。而夜色之下的军营也同样寂静地可以。风自南边而来,如魏延所预料的那样带动了天上大片的云朵,轻轻的将天上的月亮给遮住。天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无尽的 幽暗让那军营中依旧明亮的几盏灯变得明显许多。隐藏在黑暗中猎人用他们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紧的盯住那明灯之下的人影。他们细细的点数了一下这些人的数量,脸上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容 。
“看样子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地方。”周延看了一会用力推了推站在自己身旁的刘吉:“你看呢?”他问道。
“似乎是这个样子。”刘吉轻轻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正常的军营。他们正存在与沉睡之中呢,人少一些也原本是正常。”刘吉仔细端看了一会终究没有发现什么别扭的地方,便也赞同了周延的看法。
“这么着,不是正好让我们饱食一顿么?”周延冷冷的笑了起来,眼中透着噬血的凶光。他有些等不及了,总想着就这样冲上去将自己那愤怒的火焰完全播撒到对面这些敌人的身上。他并不 是一个冷静的人。在听到了自己的老窝被人攻占的消息之后,他心里便充满了毁灭一切的yu望。若不是他身边还有刘吉这个冷静到极点的家伙一直劝阻他,让他忍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只怕他 在接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就会带着自己的人马冲出城区与对方大战一场呢——他总是那样的冲动。
“呵呵,那是上天在保佑我们啊。”刘吉满意的笑了起来,“只有他们毫无防备,才能让我们赢得轻松啊。”说着,他用手比了比上头那漆黑做一片的天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这样的夜色,不是我们更好的掩护么?我想我们应该出发了。”
听他说得如此肯定,周围的几名首领相视了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好……”他们答应下来,轻轻的一挥手,在他们身后的盗贼便一拥而上。这些人作为他们的手下,只是征勇斗胜的匹夫之徒,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战场分工。他们要打,就是这样一群人疯狂的向前。
“杀啊……”冲的时候,他们发出这样的喊声,似乎唯恐别人不晓得他们已经到来一般。
如此的喊声算是惊天动地,它们突然的响起,让营地里的人颇觉得意外。他们从睡梦中醒来,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昏暗的营地中,在灯火的明光之下,这些人从各自的帐篷里出来,似乎在探头探脑的张望着什么?也许,是在张望着声音的来源吧。
一阵密集的箭雨从黑暗中袭来,纷纷扰扰的在营地中落下。好像射中了几个倒霉的家伙,让他们发出呼痛的惨叫。这声音真是凄厉无比,在这个原本安静地营地中显得是如此地突兀。它们就像是一个明确无比的信号一般,说明了敌人的来袭,从而令整个营地在瞬间进入了纷乱的状态之中。
被人如此突然的来了这么一次攻击,只怕最精锐的部队在第一时间里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感觉吧。而荆州兵似乎还没有达到那个最精锐的标准。当营地西边的栅栏被众贼中几十给天生神力的家伙用巨大的斧头破开几个豁口之后,众多的贼兵就这样一哄而上,闯进了这个不大的营地。他们在这营地里制造了大量的恐慌。面对他们手里那隐约透着冷锋的兵刃,面对他们那密密麻麻分不清究竟有多少数量的贼兵,营地里的人发狂的四散而去。他们奔跑着,逃往着,时不时口中发出这样或是那样的叫声,让整个气氛变得紧张无比。
只是,在他们疯狂逃亡之时,在营帐各处,在营寨正门的方向还有一些人傻傻站着,无声无息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与整个大环境出现了明显得反差。
“看啊,还有一些人!”盗贼们叫喊着,猛地冲上前去。傻子在眼下却是被盗贼们所喜欢的,因为他们可以让这些盗贼手中的兵器尝一尝鲜血的美味。
然而他们跑近一看却是气得全身发抖起来。“娘的,居然糊弄我们。这该死的居然用稻草做成人的模样……”兴致冲冲而来,却发现自己的目标只是一群稻草人的他们不由得愤怒无比,一时间各种各样足以说上一百次而没有重复的骂人之语从他们的口中说出。作为比士兵还要粗野无赖三分的盗贼,他们从来也不缺少这样“美妙”的词汇。
虽然因为黑夜的缘故而不曾发现这些“人”的异样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对于这些盗贼而言,却是很扫他们面子的事。于是,在接到了手下的汇报而得知这边的情况之后,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头领们都一场的恼火起来:“该死的,居然就这样让他们给逃了?”
对此,众人都暗骂自己不已:“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这些‘人’站着是那样的不对劲呢?只看到他们人数多就认为他们是大头。也不仔细的想想按照真正的情报,他们是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的。唉,这真是……”
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他们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正想说几句场面话来搞定眼下这尴尬的气氛呢,却惊讶万分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刘吉、周延两人已经带着他们手下的那四百人离去了。
“知道刘吉、周延两人去哪里了吗?”他们连忙找人追问。
“那两位大人似乎带着自己的人马往东边追去了。”冲得比较靠前的贼兵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轻声的回答道。他们称呼自己势力的头自然是“老大”,而称呼别势力头则是为“大人”。就他们的说法,自己这些人已经是控制了几个县城的大人物了,无论如何也得和其他人士有些区别不是。这,便有了这么一个古怪万分的称呼。
“该死的,他们或许已经看出这儿的异常了吧。居然不通知我们,真是混蛋。”众人中有一个大块头的首领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很讨厌像刘吉、周延那样的人。在平时他就与他们经常冲突。虽说这样的事情在众人间都只算是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但一遇上什么问题,厌恶两人的他便总是把两人的动机往坏处想,就像现在这般。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的不平顿时变得波涛汹涌起来。他们也对刘吉、周延二人的用心有了怀疑。
“哼,他们把自己看得多么了不起了吗?居然带了八百人就冲了过去。哼哼,他们难道不晓得以我们的实力就算是八百人也未必吃得下对方的两百人吗?该死的,就让他们吃吃苦头吧。”在结盟的大环境下,众人大多不可能向那个大个子那般直接的漫骂刘吉和周延两个,便只好用这样的人朝热讽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事实上,他们对于刘周二人这擅自的行为还是颇有几分高兴的。毕竟在他们看来对方那两百的“精锐”是可以消耗掉刘周二人大部分的兵马。“既然这两个家伙这么不知死活的要冲上去,那就让他们去冲锋好了,反正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众人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略略的有些开朗起来。他们奔跑了这么大半宿,身子也有些乏了。在确认了四周并没有敌人存在之后。他们下令搜索整个营地,意在能不能从这营地里找到一些不错的东西来犒劳犒劳自己。
这是没有任何困难的。很快,他们就在营地里收出了一些大包小包的金银之物和可供两百人食用半个月的粮草。毕竟对方是匆忙逃走的,营地里的一切大都按照原来的模样堆放着。
“看来,他们是真的只有两百来人了?无怪他们会在自己的营地里布置上这么多的稻草人,感情他们是害怕我们前来攻击而故布疑兵啊。真是一群狡猾的人。”到此,众人都恍然大悟起来。他们入营以来所遇上的情况,到此似乎都有了令人信服的解释。
既然对方的人数真的这么少,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他们安心的坐下来,安心的命手下人取来粮食,安心的就在这敌人的营地里支起锅碗瓢盆准备来一顿不错的消夜,好好的犒劳自己一番。至于前去追击敌人的刘、周两人,他们并没有派人去通知他们。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刘吉和周延这两个家伙不是喜欢打仗嘛?那就让他们个够好了。眼下战局无论如何也就是那个样子,我们实在不需要出更多的气力啊。还是好好的珍惜眼前才是。”
于是,享受的盛宴开始了。他们抛却了手中的兵器,为眼下的胜利而欢呼陶醉起来。在美酒、佳肴的香味之下,他们忘记了一切,忘记还有自己的盟友依旧在前方浴血战斗着。这似乎是一种背叛,但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十分合情合理的。因为,他们互相之间原本就是竞争者,是敌手,在全面的危机来临之下,他们好好的联合在一起,共同与敌人对抗,这已经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实在不应该对他们做更多的要求了。反正是人各有志嘛。
当营地这边的盛宴开始的时候,追击退却之敌的刘吉、周延两人也终于追上了自己的目标。或许也说不上的追上,因为那是前面的敌人自己放慢了脚步,在两个小土丘相夹的豁口出停下了。他们返过身来,与刘吉、周延两人的队伍面对上了,简单的做好的战斗的准备。
这,让刘吉和周延两人看得十分奇怪:“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要逃亡吗?怎么……怎么跑到这里就不跑了呢?”他们疑惑着,暗自勒令自己的部队小心向前。
然而对面那些敌人的举动却是让刘周怎么也想不到的:这些人仿佛得到了什么明确的指令似的,飞快的朝两边散开。在刘周两人的队伍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们便将一个偌大的正面让给了两人。
这时,一阵弓弦的打击的声传来。在漫漫的夜色之下,数不清有多少的箭羽破空而来,如闪电一般飞入刘周两人的队伍之中。对方似乎是用近距离平色的手段来进行攻击。因为两者之间的距离近了,这箭矢上的力道也就大得惊人。几个靠的稍前一些地贼兵甚至被对方来了一个一箭双人。
“敌……敌袭啊!”突如其来的攻击,来这群自以为胜卷在握的贼兵惨呼不已。他们原本是趾高气昂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然而再者暴风骤雨一般的打击过后,他们却只能像枯萎的花朵一般焉了下去。贼兵最大的弱点就是在遭受自己承受能力以上的攻击时士气下降的飞快。他们往往能够打顺战,而不能打恶战。在经受了这一下之后,他们的队伍迅速的混乱了,惊惶已经为了一个明显得标记深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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