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军营两个时辰之后,诸葛玄终于苏醒过来了。他苍白着脸缓缓的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好好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后,便有开口的打算了。不过他现在难受的紧,因为断了胸骨明显的压迫到了的心肺,弄得他呼吸也是十分的困难。他想说话,张了张嘴,却只能干巴巴的发出“霍……霍……”的单音来。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惊醒了帐内负责照顾诸葛玄的亲兵,他们一看诸葛玄清醒过来了,立马让人到外边汇报。
不一会,诸葛军中的几个重要的人便进来了。那是诸葛玄的夫人、诸葛玄现在的医师张机、诸葛玄的义子李晟、诸葛玄的侄儿侄女诸葛亮、诸葛铃和诸葛军现在的大将黄忠、魏延几个。至于像罗照、罗茂这些比地位稍低是无法在这样的时刻进入中军帐的。
张机是首先来到诸葛玄身边的。因为诸葛玄身受重伤,不得不由张机先对诸葛玄进行一番检查。在发现伤害没有进一步加重之后,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伸手调整了一下诸葛玄的躺姿让诸葛玄更加轻松一些。然后,他命人倒来一杯凉水,给诸葛玄喝吓了,让他的精神稍稍有些恢复。终于让诸葛玄得以开口说话,虽然他眼下开口说的话发出的声音总有些别扭,但能够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也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
“这次失败了?”诸葛玄躺在榻上虚弱的问道。
“是的!”所有人都苦闷的点了点头。虽然事先就对这次偷袭并不抱什么希望,可是当战败的结果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觉得这样的结果难以令人接受。
“出去的六千人,死亡、失踪、被俘的将有一半多,回来的只有区区两千多人。”魏延小声的汇报道着详细的情况。这是他刚刚了解的情况。
“我太心急了……!”诸葛玄叹道。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胸口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就是好一阵子,连刚刚喝下的水都呛出不少。张机连忙拿出手巾给他拭了。然而他却感觉道自己的喉咙中有腥味。他将手巾取了下来,摊开一看却是一片殷红的血渍。
“仲景,我的命运恐怕就到此为止了。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啊。”诸葛玄黯然的对自己的好友兼医师张机说道。虽然他不是医师,但是对于自己身上的情况,他却是在清楚也不过了。
眼下的他不单单是身体受到了重伤,就连心理也变得异常脆弱。四千多名士兵的死去像一座万钧大山一般紧紧的压在他的心房,让他着实喘不过起来。他终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自然不可能对自己犯下如此的错误而无动于衷。
“你可别这么悲观。你的伤势对我来说虽然麻烦了些,但却不是治不好的。只要能安心的调养,我保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张机安慰诸葛玄。他对于自己身上的医术还是十分自信的。
“调养?唉,现在这样的局面哪有调养的功夫哦。”诸葛玄闻言一喜,但马上又变得悲观起来,他不再与自己朋友交谈,而是转向一边的黄忠和魏延:“这次失败,又丢了刘表大人的豫章城,只怕你们回去也会不好过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啊。也许你们应该恨我的。但请你们在恨我之前,务必要把我的家人和这里的这么多士兵都带回襄阳去。”
“大人严重了。”黄忠和魏延同时拱手说道:“大人是文官,不懂军事原本是正常。如今出现这样的局面,完全是我等武将不尽其责的问题。连累大人受伤,也是我等的疏忽。眼下的情况已是如此的恶劣,那是我们对不起大人。因此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大人的。大人若是要回襄阳,我会用担架护送大人回去。大人若是要留下修养,我们自是会在这儿守护大人到最后一刻。士为知己者死,大人给予我们的恩情,我们自然得涌泉相报了。”
“可是我伤得如此这般,会碍事的。你们还是只护送我的家人就好了。”诸葛玄还是想拒绝。因为沦落到这个地步,他隐约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
“绝对不行的。”黄忠和魏延都坚持着:“保护大人是我们的职责之一。让大人受如此重的伤害已经是我们的一次失职了。我们可以错一次却绝对不能错第二次。无论是走是守,我们都将跟随着大人。”
“唉!”诸葛玄被他们闹得没有一点办法,只好转头问张机:“仲景,你看呢?”
“我是建议你最好留下来修养的,因为你现在的身体虚弱的很,根本无法经受长途跋涉的劳顿。”张机从容的说道:“不过从现在整个局势来看,留下的修养并不现实。刘繇军可是在到处搜捕我们哦。我们想来还是应该离开这里。”
张机这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让所有人都颇为吃惊:“这位曾经当过长沙太守的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医生哦。”众人在心中这样想着。他们也明白,张机之所以会跟随诸葛玄来豫章,并成为诸葛玄手下的僚幕,完全是因为他和诸葛玄是至交好友,否则也曾身为太守的他是断然不会为一个区区郡丞之职给打动的。
既然诸葛玄决定无论如何也必须返回襄阳,那么诸葛玄手下的这一干僚幕便迅速的行动开来商讨返回襄阳的方法由于诸葛玄身负重伤不能理事,所以众人便推诸葛玄的义子李晟为主,推诸葛玄的侄儿诸葛亮为副。这用得是子承父业得理由。当然这也仅仅是名义上得主副而已,事实上,诸葛军眼下的势力,是文以张机为首,武以黄忠为尊。他们两人都是仅位于诸葛玄之下的副手。
当完成了这一切的确定工作之后,众人便开始商议返回襄阳的道路。为了避免刘繇军的追击,诸葛军显然不可能从大路行走而返回襄阳的。那么走小路就成了必然。但如何行走,如何避开豫章一带的各种势力,如山越住民之类的就成了众人最需要思考的问题。这本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由于僚幕之中有罗照、罗茂这两个豫章本地人的存在,却也稍稍会有些轻松。
不过由于这事情罗嗦的很,工作量大,倒也不是区区几天就可以完成的。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众人一边照顾诸葛玄,尽可能的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一边这决定了两件事情:
一个是,让诸葛玄的夫人王氏先带着两个小鬼诸葛铃和诸葛钧先回荆州;
另一个是,让负责诸葛军情报工作的甘海,努力加强对豫章方面情报的进一步收集。毕竟那里是敌人的地盘,所有危及诸葛军安全的消息大体都是从那边传来的。
诸葛玄的夫人王氏是在诸葛玄清醒后的第三天离去的。随行的还有魏延和诸葛玄手下的一百家兵。他们是负责向荆州的主君刘表通报这边情况,尽可能的求得各方面的支援。
而关于豫章一带的情报也在诸葛玄清醒的第五天之后,陆陆续续的出现在甘海的手中。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甘海大都是将情报整理成为一个有条理的事实,再付上佐以说明这一切的原稿,交给军中实际掌权的俩人:张机和黄忠。
根据甘海所得到的情报,再攻打诸葛玄的刘繇军后方,新近崛起的孙策正蠢蠢欲动。在刘繇击败诸葛玄的第十天,孙策军开始向鄱阳、豫章两地进发,开始攻击刘繇军。这是一场混战。两地民心慌乱,大量青壮之民被拉去充军,许多人因此而在战争中丧失性命。更有不少了为了逃避上战场的命运和苦难的生活而成为自暴自弃的亡命之徒。他们专以猎杀逃亡者,袭击战败的军队,以获取高价和必要的物资。
虽说诸葛玄军到现在为止虽然败落了却还有六千余人,可一旦继续呆在豫章,那绝对会成为这些人的袭扰目标。当然他们并没有消灭自己的实力,但天天的袭扰绝对会让整个军队变得更加疲惫,同时对诸葛玄的伤情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们必须尽早的离开这里,不能继续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呆下去了。”这是诸葛军众人在看了情报之后得出的统一结论。
在诸葛玄清醒之后的第五天早晨,诸葛军终于启程开拨了。因为是要到荆州去,对于军中的那些在豫章招收来的士兵而言无疑是背井离乡,因此在李晟的建议下,诸葛军在开拨之前召开了一次全军士兵大会,让所有的士兵自愿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自愿为主,愿留者留,愿去者去,散发金银,须留兵甲。”这是李晟他们给这士兵大会定下的基调。在这个基调之下,诸葛军陆陆续续的又离开了一批人,等到这天早晨出发的时候,全军还有五千五百多士兵。
“看来我的训练还算是不错。”看到这样的情况李晟满意的笑了。要离去的都是他亲自训练的新军。虽说原来足足有一千五百人的队伍,眼下只剩下了五百多人,光离去的就有八九百之多,但李晟对这样的情况还是颇觉得欣慰的。因为他知道,剩下的这五百余人是真正听从自己的,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只怕能和那些跟自己一起在徐州战斗过的士兵们相比了。
“没有用任何的思想教育,在短短的半年里就能留住这么多人。看来我的本事还行哦。”李晟对此颇有些沾沾自喜。
眼下已经是建安元年,在这一年李晟和诸葛亮,以及整个天下的最高统治者皇帝都在万分的艰辛之中迎来了他们的十六岁。
只是和几乎没有什么军队保护的皇帝相比,李晟和诸葛亮这一行似乎还算是相当的顺畅。
走自豫章启程的山路,是沿着着赣水的支流南山而行,那是被称为南水的支流。诸葛军沿着这样起伏不定的山路进入宜春县。
为你尽量不影响诸葛玄的伤势,队伍行进的很缓慢,以便有修养的时间,但这终究是有限度的。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军队在一个地方停留稍久,那很可能会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而造成紧张的气氛。因此众人都不敢大意。
负责照顾诸葛玄的除了医师张机以外主要就是以徐海为主的浮屠教信徒们。虽然他们在诸葛军中算的上是投降者,但在几十天的相处中他们的行为表现却赢得了众人的赞扬和信任。渐渐的成为照顾诸葛玄的准“近卫”部队。
由于有了浮屠教信徒的拥护,诸葛玄的队伍终于能在宜春的仰山一带停留下来,进行修整。在这里他们暂时可以不那么担惊受怕了。因为这仰山的附近大约有百来户人家,全是浮屠信徒,正好是能够信任的。诸葛玄的流亡军队至此终于可以稍稍的松懈一下。
仰山是那种方圆百里的大山。在连绵的山坡、山坳间只有这么区区的数百户人,其人口可以算得上是稀疏。诸葛军的五千余人,分散在这百里的山区,依靠着信奉浮屠之山民的掩护,一时间谁也不晓得,在这里还有这么一群军队的存在。
仰山,山青。那郁郁葱葱的树木无时不刻的让清新万分的空气释放在整片天地之间。仰山,水绿。虽然这一带没有彭湃的大河,但流淌在山间溪谷之间的潺潺流水却让人真切的感受到了轻灵的存在。在这里,正好让伤势以有所反复的诸葛玄接收很好的调养。
走山路可真是累啊。虽说山清水秀的景致总是令人赏心悦目,但看多了也是让人感到心烦。再加上他们这一行都是逃亡中的人马,更没有什么心思去仔细欣赏这一路而来的美妙了。大家为了保护诸葛玄而走慢了是没错,但如此的慢却是让众人隐隐有种烦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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