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方采薇详细解释了缘由,荆泽贤也无话可说,心中叹道:老段啊老段,早都说过你别恃功自傲,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好说话吗?呵呵!就我这大嫂,那是眼里能揉沙子的人?你竟偏偏要撞到她的面前去,不知你是无心还是有心,若真的是有心,那可是自己作死了。
仿佛看出小叔子心中的惋惜,方采薇微微一笑,淡然道:“刚刚不是说了?以这位段掌柜的能耐,京城里的铺子抢着要,二弟有什么可替他担心的?”
“也是啊。”荆泽贤也笑开来,看一眼花名册,忽地惊讶道:“咦?这个王明,嫂子你要留用?”
“是啊。”
荆二爷挠挠脑袋,笑道:“这个我就不明白了,嫂子这上面说得明白,一年里荣华绸缎庄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出入,这还用问吗?定是让他和账房先生贪了去,怎么你连段贺都不能容忍,倒能容忍这个王明?”
“荣华绸缎庄一年往府里交两三千的银子,贪墨一百五十两就不算是十分贪心了。你还没看见其它两个,那才是饕餮一般的胃口,留不得的。似这王明,对铺子的进出货物,市场方向都还算掌握的不错,铺子发展方面虽然没什么见解,但好歹是个听话的人,所以可以留用以观后效。再说咱们现在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换人也不能大刀阔斧的换。等到过完年,给他们说一说新实行的奖惩制度,再看他们表现,观察一年,到明年年底,咱们也有了充分准备,到那时,就可以对八家铺子的人事进行充分整改了……”
针对荆泽贤的问题,方采薇一条条耐心解释着,老侯爷和常夫人在旁边只是仔细倾听,并不给出什么意见,偶尔喝口茶点个头,就算是对方采薇工作的肯定了。
等到都说完,就听荆泽贤笑道:“大嫂太谦虚了,还说什么到明年底才能进行充分整改,我看这一次已经改动很大了。”
话音落,就听老侯爷终于开了口,淡淡道:“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无能,至于家中铺子就跟一潭臭水一样死气沉沉的吗?你看看京城这些达官显贵之家,谁家没有几个打理生意的人才?偏偏我们家就摊上了你,真是气死我也。”
荆泽贤心想您老还说我呢,难道您自己还是什么打理生意的好手?嘴上却嗫嚅道:“老爷说的是,儿子也知道自己无能,不过好在如今有大嫂,她定能让咱们家这几个铺子焕然一新的。”
“你大嫂只是帮着掌边做主,具体事情还要你奔波往来,知道你心思不在这上头,可如今不用你去费心打理,只是按照吩咐办事,这总不难为你吧?”
常夫人微微一笑,提点了荆泽贤一句,说完就听老侯爷也沉声道:“没错。我实话告诉你,依照我的心,你那些不务正业的东西,恨不能全都砸了;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恨不能全都给你断了才好。是你大嫂替你求情,哼!她嘴上说着一定严厉管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要出钱出力的管教你。这些也罢了,我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你须得用心办事,若是把正事耽搁了,可就别想我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