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大概率跑不掉,可当看见劳斯塔掏出来的是红色,登时就麻了。
——不至于吧?不至于呀!
上一场李可被红牌造成的恶果历历在目,而现在才是上半场,还是上半时的一半。
依照裁判惯例,屁股兜是专放红牌的。劳斯塔已经掏出牌子手捏着放在身侧,没错,是红色。
趁着还没把牌子举起来,朗栋勐甩头先迎上去,在劳斯塔面前躬腰举手合十,一脸可怜相。
“裁判先生,先生先生,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就是拉了他球衣,铲球并不犯规,真的不犯规。我不是防线最后一人,也没有伤害性动作,过了啊,先生,真的过了啊~”
朗栋在巴萨拉玛西亚踢球,西班牙语相当凑合,和劳斯塔交流不成问题。
“我才17岁,快18了……你看我青春痘还在呢,今天是我第一次首发,用不着给我来这么狠吧,求你了裁判先生,你长得可真帅……”
劳斯塔一头黑线:你干的事儿心里没点逼数吗?吃个牌很过分吗?咋要死要活的拦着我呢……
就连劳斯塔身后不远处的卓杨都很奇怪:朗栋这么慌干嘛?
劳斯塔挥手让刘朗栋退开,他退出去两步嘴仍然没停。
“求您了,拜托了,给个面子……”
劳斯塔把手里的牌子拿到身前,手一搓,出老千似的,从红牌背后捡出黄牌,向着刘朗栋高高举起。
朗栋:“……”
你玩我呢?差点被你吓死知道不。
每个人都有点和别人不一样的小怪癖,裁判也不例外,阿根廷人劳斯塔就非常执拗地把红黄牌都塞进屁股兜,需要时再拿出来挑一张。
他本来就是要给刘朗栋亮黄牌,从后面拿出来手垂在身侧,两张叠在一起,恰好红的一面朝着朗栋,黄的向后朝着卓杨等其他人。
劳斯塔对此习以为常了,但因此吓到的人刘朗栋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尼玛……’朗栋心里滴咕了一句,但还是微笑着给劳斯塔点了点头,显得很乖的样子。难怪李子墨说他是小阴阳人,当面一套心里一套。
见牌子也掏了,在地上翻滚的瓦不射也不装了,扭扭捏捏爬起来跺了跺脚,再呲个牙属于演戏演全套。
刚才这一幕,不明白的人只看见了刘朗栋被瓦不射轻松过掉,又鲁莽犯规,然后向裁判摇头摆尾耍贱。
但卓杨是吃过见过的明白人,他从朗栋毫不犹豫扑向瓦不射,看到了他对球队担当和责任心,还有舍身喂虎的牺牲精神。
被过掉不稀奇,谁没被人过过呢?
被过掉立马伸手,卓杨看到了朗栋的决断和不冒失,再到马上放铲,都说明朗栋的果断。
至于向裁判装可怜,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起码李子墨就不行,换成他必定瞪圆了眼睛和裁判吵架,非把黄吵成红色才罢休。
大多数球员因为血气方刚做不到这么‘低三下四’,而朗栋射舍得放下身段,说明他善于利用一切有可能利用的条件,能屈能伸。
“朗栋,干得不错。”卓杨揉了揉他的头。
“嘿嘿,那傻逼裁判,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