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还跟我们在一起。
此时此刻,到了家门口,闻着他身上散发的尸臭,我彻底认清了现实,那个一头金发的大块头,真的离我们而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很心酸,很悲哀,令人讨厌。
放松心情的代价就是阵阵倦意席卷而来,多日的疲惫犹如洪水决堤般涌入身体的每个细胞,旁边的少爷已经第三次从瞌睡中惊醒,要不是我扎了他一刀,可能这一觉就睡过去了,而我自己为了保持清醒,已经第五次刺破手臂的肌肉了。
边上不远处的恶狼双手握着冰凉的枪管,枪口拄在下巴上,已经迷糊了半天,我很想提醒他手里的AK47保险没关,不过看他那么疲惫,还是没忍心打扰,至于那把枪会不会走火就看他的运气了。
另一边潘多拉始终保持着清醒,有时候我真怀疑,她女人的皮囊中是不是装着野兽的基因,怎么所有方面都那么强悍,让我们这些大男人自愧不如,不过,当我看到她往嘴里扔了一片含片的时候,不禁笑了出来,她终究还是个人,只是比我们细心而已,那含片是我们执行任务时保持清醒的秘密武器,含在嘴里就像吃了一管芥末,会让整个颅腔都通风,没想到她还留了一片,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看着她眼泪都下来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被她发现了,狠狠瞪了我一眼,同时也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最后看了看我,自己也笑了出来,这一笑不禁让我呆了呆,多久没见过她的笑容了,她笑过吗,应该笑过,但我不记得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黎明时分,天边都已泛白,在我昏昏欲睡,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从远处射来一束灯光,渐渐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似乎很急切的样子,很快就到了反叛军的阵地。
所有兄弟几乎在同一时间惊醒,尽管疲惫让大家几乎站不起来,但战士的本能还是让大脑在第一时间发出了清醒的信号。
兄弟们相互看了看,没人露头去询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谁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在身份未明之前还是躲着比较安全。
“我是凯撒雇佣军雷斯队长,是谁要见我,可以出来了。”下面响起了队长那粗矿而又厚重的吼声,他没有用扩音器,就站在阵地前面冲着我们的方向大吼着。
一瞬间眼泪差点掉下来,多么熟悉的声音,终于找到亲人了,终于到家了,他这么喊话就是为了让我们确认声音是他本人,他明白我们这一路回来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用扩音器是不可能把我们叫出来的。
“凯撒雇佣军,副队长潘多拉,率部请求归队。”潘多拉猛然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颤音喊出这句话。
对视,沉默,我们和山下的队长彼此看着,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立正,敬礼!重聚的激动喜悦,所有的情绪,全都化成一个军礼。
片刻之后,我看到看到七八条身影越过阵地向我们飞奔而来,渐渐近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前锋,魔鬼,死神,泰坦,宝贝,灰熊……
看到他们,我笑了,露出一个彻底放松的笑容,然后眼前一黑,在大家兴奋的欢乐声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