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谦带着人一路狂奔,一点一点地拉近与河中那条船的距离。就爱上
却听见快艇的轰鸣声响起,且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宁时谦回望,只见泥黄色河面,一个白色小点正以与风比拟的速度飞快靠近。
单艇轻浪,渐渐便能看清快艇上的人,身形依稀眼熟,再近一些,不是秦洛是谁?
“是秦洛!”萧伊然比他更早看清,激动而又振奋,“我们快!不能让秦洛一个人去扛!”
所有人脑海中重复着的画面,都是秦洛一身灰土,满脸血污,不断吐血的情形,接着萧伊然这句话的,还有在每个人心中浩然震动却说不出口的回应:不能让秦洛一个人去扛!不能让拿最后一口气去拼命的秦洛一个人扛!
这回声,和同快艇发动机的轰鸣一起,如进行曲,催得每个人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船上的人发现了急速追近的快艇,一排子子弹扫过去,枪声逼得岸上的人越跑越快,也逼得每个人心里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岩浆在炙烤,在奔流,逼得萧伊然终于忍不住,在密集的枪声里哭出了声来,纵然咬紧了牙关,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心内一个声音在祈祷,在咆哮:秦洛!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坚持住!
而谁人又不是红了眼眶?只是,他们谁也看不清快艇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在这样密集枪声里的秦洛是个什么状况,只听见快艇还在“突突突”地不断前进。
没有情况,就是最好的情况!是吗?
秦洛已经麻木了。
之前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痛,大概正因为这样,所以反而不知道是哪里痛了,反而……痛得麻木了吧?
他潜进这里数日,把每一个地方都摸得极熟,却独独不知道这个密道,也不知道这密道通到河边,可是,他却早早地在河边又密又高的水草里藏了一艘快艇,以备不时之需。
他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了,也不知道秃鹰他们逃了多远,只听见零落的枪声,表明他们还在这条河里。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他站起来的时候,鼻子里热乎乎的,有东西正流淌出来,嘴里也一股一股地往外吐液体,黏糊糊的不舒服,他用手一抹,满掌都是红色……
短暂的眩晕,他逼着自己站稳了,一步步朝他藏快艇的方向走去,起初还有些勉强,后来适应了便跑动起来,边跑边能感觉到鼻子里的血在往外冒,当他快步疾奔起来的时候,便感觉不到痛了,只有滴滴答答往下淌的鼻血,很是碍事,他边跑边抹。
就如此刻,他驾着快艇最大马力在河中疾驰一样,他眼中只有前方那条船。子弹落在他周围的水面,激起水花四溅;或打在船舷上,噼里啪啦铿锵直响;肩头一震,他似乎听见细微的“噗”的声音,大约是没入他皮肉里的吧?反正也感觉不到痛……
终于近了!
秃鹰和蝎子站在船头,两人都执了枪,朝着紧逼而来的快艇上那个人射击,只听见突突突突枪声一片,子弹尽数打在那个人身上。
一直关注着快递和行船的宁时谦等人也愣住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快艇超越了自己朝秃鹰的船冲过去,也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子弹都射向了快艇上那个人……
“啊——”萧伊然跪倒在地上,压抑而嘶哑的尖叫细细的,如蚊音一般,淹没在枪声里,泛青的手指陷入泥土里,地面的草随着她手指的力度扭曲、挣扎。
痛得,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起来!”宁时谦将她一把拎起,用力向前一推。
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摔了个嘴啃泥,可她倒是听话,一声不吭又爬了起来,连嘴里的草和土都顾不上吐掉,跟着他继续跑。
可是,就在此时,河面的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秃鹰和蝎子乘坐的船突然往前倾斜,与此同时,秦洛的快艇也撞上了船身,两船相撞,快艇体积小,顷刻便被撞翻,可秃鹰的船也遭到创伤,倾斜得更加厉害,船头已经没入水中。
河水漫延,船下沉已是必然。
如此一来,倒是给宁时谦他们争取了时间,与船的距离又近了些,贝贝跑得快,已经下坡朝着水里冲了。
秃鹰和蝎子自知船将沉没,慌乱间,弃船跳水,各自往岸上游。
然而,黑影一闪,只见贝贝一口咬住了秃鹰的手腕子,手中拿着枪舍不得扔的秃鹰吃痛,枪脱手,沉入水里。
贝贝狠狠咬着不松口,秃鹰便在水中与贝贝缠斗起来,已经游远的蝎子见状,举枪对准了贝贝。然而,秃鹰和贝贝一直在动,蝎子举枪不定,迟迟没办法瞄准,此时,另一声枪响,却是宁时谦他们也已经下水游过来,蝎子枪还没开出去,那边已经朝他开枪了。
一时,蝎子调转枪头自保,一边游泳逃命,一边回头射击。
宁时谦带着人在水中追蝎子,萧伊然、段扬和另一名男警则游向秃鹰。
水中施展不开拳脚,三人擒一人倒是轻松,不多时,秃鹰便被段扬和男警制服了,在水中动弹不得。
只是萧伊然像是入了魔怔,一张滴着水的小脸泛着清白,双眼直瞪瞪的,拳头、枪身,直往秃鹰头上招呼,无论段扬跟她说什么,她都仿佛听不见,秃鹰很快被打得头破血流,头肿胀如猪头。
段扬也是铁着一张脸,倒并不是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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