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讳道:“我听徐大夫说你是他半路收养的,你家乡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茵陈却默然道:“是福安人氏,家里人都没了。当初跑了出来,幸好遇见了徐大爷,他又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一心想跟着他,只为报答当日的恩德。”
周氏感叹道:“可惜了你这么个如意人儿,倒也可怜。好在徐大夫又是个宽厚的人,即使没有血亲待你也甚厚。”
茵陈眼里也明亮起来:“这世上徐大爷便是我唯一的亲人。”
周氏点点头,便神情恍惚的望向了窗外。
茵陈回家后果然对景天说起了周氏身子抱恙。景天听说忙收拾了诊箱就往陆家那边而去。
诊视完毕后,周氏命人给景天上了一盏茶。景天倒从周氏的病源说起,又聊到了养生之道等等。虽然隔着屏风,却絮絮叨叨的硬说了一盏茶的时间。
直到景天起身告辞,周氏躺在里面的床上微微欠着身说:“有劳徐大夫这一番宽慰的话,我会记得徐大夫的吩咐好生保养。”
景天回家时,只见大姐徐氏来家了。景天赶着上前唤道:“大姐几时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听说你去陆家的宅子里看病去了,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景天倒歉然一笑:“要是早知道大姐要来,我早就回来了。”
徐氏上下打量了景天一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景天将诊箱放下后,便出来陪着徐氏说话。
“姐夫最近在忙什么呢?可有什么好的差事没?”
徐氏道:“我正为你姐夫的事来着。说来也是孽障,你姐夫担上了祸事。前儿去帮赵铁柱家犁地,那个狗子不知在旁边说了些什么,你姐夫又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哪里受得了半点的委屈。几句话不和两人便打起来了。狗子身子瘦小,比不得你姐夫魁梧,便挨了你姐夫好些拳,硬给打伤了。他们家便闹到家里来,要给赔钱,我气不过,所以才来找你,看有钱没借几个使使。”
景天听到后面就坐不住了,忙拉着徐氏说:“大姐,你和我一道去那狗子家,伤到哪里了我去给瞧瞧。”
徐氏苦笑道:“当初事出来以后我本来便要让你外甥来通知你的,哪知他们狗子家硬不让,说我们是一家人,你根本就不会好好的给他治,要了钱想要去外面寻大夫给好好的瞧。你说我能怎么办。无非就是想趁着此事要上一笔钱。说来说去是你姐夫先动的手,将人给打伤了,哪里不背点责呢,我骂也骂了,可是没法子,只好来问问你。”
景天道:“这还有没有道理。大姐与我去看看。”这里又将诊箱拿了出来,正好茵陈从灶房里出来,她烙了茴香饼要请他们吃。却见景天又匆匆的往外赶,心想这才回来多久呢。
景天顺**代着茵陈:“你好生看顾着家里,我出去看看。”
茵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点头道:“大爷当心。”又对徐氏道:“姑姑慢走。”
徐氏听见了茵陈这句,回头来看了她一眼,眼中依然充满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