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生?当中也不乏祖上有奴籍、贱籍的,怎么没人因那些就看不起他们?子衿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女子,却偏要拿她母亲的出生身说话。人的出身,哪有自己选择的理?要我说,那些门户对的说法,全是狗屁不通!”
沈夫人见堂弟越说嗓门越大,也越来劲,便劝道:“难怪你爹爹总说你离经叛道!你这般言论只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虽说你不重视门弟之别,可是别人不这么看。你爹又是礼部侍郎,凡事最讲究个礼法,也最重视门户口出身。就算我在一旁,帮你说尽了好话,你爹最多也只会同意她做个妾。若似你这般不管不顾的一通疯话乱说,只怕连个妾也不让她做。”
陆桓大手一挥,扯着嗓门嚷道:“不做就不做,我断不会让子衿做个妾的,那也太轻视子衿了!”
沈夫人耐下性子,问道:“堂弟,你且认真和堂姐说说,你是真的喜欢上子衿吗?”
陆桓虽说生性活泼,又是个极为率性的人,但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更从未对哪个少女动过心。而与萧子衿一番接触下来,两人互引为知交,彼此都只以为是极为纯粹的友情。但事实上,男女之间,哪有那么多的纯粹友情?又有多少从最初的友情,慢慢成为了爱情的?事实上,他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萧子衿动了情,只是自己还有些懵懂罢了。他之所以想娶萧子衿,自己觉得,只是想着娶回家了,便可日日相对,天天谈心,彼此再不分别。却不曾想过,这是否就是少男情怀。
此时,听了沈夫人这般问,陆桓便开始抚着额头,细细地思索着对萧子衿的感觉来。
这是喜欢吗?
是,他确实是喜欢萧子衿的。从第一次街市偶遇时,她那古怪的表现,便让他心生好奇来。
再后来白云寺,她智救沈小公子,更是让陆桓对她刮目相看,心下里很是佩服这个少女的聪慧。后来又听到她那辛酸的过去,难免生出了怜悯之情,忍不住与沈家人一起帮了她一把。如果说这些,只是让这位贵公子觉得新奇,那么接下来,两人把酒论知交时,萧子衿便算是彻底的走进了他的心里。
许多时候,动心是在不知不觉中,等到当事人已经发现时,早已是情根深种了。
正如陆桓此时这般。
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萧子衿模样来,那一颦一笑,此刻回味起来,居然都是这么的动人心魄。
原来这便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啊。
陆桓痴着脸,讷讷地道:“我以为我们只是好朋友,没想到我居然是喜欢上了她。堂姐,我是不是玷.污了我与她之前的友情?”
“我的傻兄弟啊,你们之间本就是发乎情而止乎礼,何来玷.污之说?”
发乎情而止乎礼?
陆桓又痴痴地思索了许久,眼睛中忽然浮现出一抹晶光来,语气坚定地道:“我挚爱的女子,必然只会是我此生的唯一。若是世俗礼教真不能容忍我们,我便终身不娶一妻。总之,断然不会让她屈居妾位!”
沈夫人看着这个堂弟又犯起了傻,想再劝一劝,终还是忍住了。或许再等他年长成熟些,便该明白世俗礼教,哪怕是天子也难以违背的。到时,他或许也会明白自己如今有多么的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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