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只是……菲比的嫂子生孩子的那天,凯瑟琳她抱过孩子。听当时也在屋子里帮忙的女人说,在抱孩子之前她的手碰过水。所以……”
安娜的丈夫来了兴致,离开椅背:“当时神父也在?孩子很健康?”
“就在外面,随时等着给孩子施洗。孩子没病没灾,产妇也是。”牧猪人为自己提供的消息感到纠结,“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给孩子施洗了。”
“不需要确定!嫌疑足够毁掉一个人,还有她身后的人。”安娜的丈夫说,“有神职人员在,产婆就不能为婴儿紧急施洗,何况产妇跟婴儿都没有采取紧急措施的必要。恭喜你伯格,你又朝你的梦想前进一步。”
然而令安娜丈夫没有想到的是,牧猪人并未如往常一般雀跃。他低着头,似乎很纠结。
见他这样,安娜丈夫的语气严厉起来:“怎么了?又觉得穆勒一家帮到你们了?!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牧猪人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蜷在椅子里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管家他……不,约翰?穆勒,他至少也为我们着想。要是没有他,这次工匠口粮的事……可能纽芬村的每个家庭都要受害。不止外乡人,我们也要捐献口粮。”
“妇人之见!”
安娜丈夫霍然站起,怒道:“我的上帝,你什么时候能聪明点儿!他们在利用你,把你送到前台,他们在幕后坐享其成,你难道不懂?!如果他们成了农奴,你就彻底跟管家的位子说再见了。你不就是不想他们成为农奴所以才来找我的?!那你告诉我,你让我帮他们,究竟为了什么?!”
“为,为了把他们赶走。”牧猪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安娜的丈夫愤懑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还有,真正保护了纽芬本地派的不是他约翰?穆勒。是我,是你!你来求我,我去求领主夫人放了扣下的粮食!没错,穆勒家提供了几条说服领主夫人的理由,可他们怎么不自己去跟领主说?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让你知道?你跟约翰?穆勒到底谁更有威望,谁更应该做管家这个位子,你还想不明白吗?!”
牧猪人只有低着头,“是,是。”地回答。
“来,伯格,再吃点小甜饼。加了蜂蜜,香甜可口。”安娜端着盘子,适时出现,“你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凯尔要是回来了,在门口就能听见。”
她的丈夫挥挥手:“你快走吧。凯尔回来的时候及时通知我们。”
“你放心。”安娜微笑,跟丈夫轻柔地接吻,这才离开客厅,“我去门口看着,你们接着聊。”
有安娜的打岔,牧猪人明显不那么紧张了:“就算工匠的口粮有着落了,那卡特琳娜小姐婚礼的贡献该怎么办?外乡人派还是会降为农奴,我还是做不了纽芬的管家。”
安娜的丈夫重新坐了下来:“这你暂时不用担心。卡特琳娜小姐的婚事出了点儿问题,一时半会还定不下来。其实就算外乡人派真的降为农奴也无所谓,只不过跟你在一个起跑线上而已。哦,你想问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说服领主夫人供给口粮?这还不简单。能给你们家省下点儿口粮为什么不省!”
在安娜丈夫的笑声中,牧猪人也裂开嘴露出微笑。
笑够之后,安娜的丈夫正色道:“对了,我让你跟外乡人派联姻,办得怎么样了?”
“我的三女儿苏珊跟高缇耶家的二儿子卡特,婚礼在几天后。卡特的母亲是纽芬唯一的纺织工,在纽芬挺有威望,跟穆勒家关系也很铁。”牧猪人回答,忠犬气质立现。
安娜丈夫满意地点头,语重心长地教育牧猪人:“不要总想着把外乡人赶出纽芬,不要担心外乡人扎根纽芬,有了外乡人才有纽芬。你以后要做管家,管理的不止有你带去的那一百来号人,而是整个纽芬。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空我会去参加你女儿的婚礼。”
牧猪人立即起身告辞,没有丝毫的延迟。他出门的时候跟安娜擦肩而过,于是安娜再次拥抱他:“记得替我为玛吉问好。”
“我会的。”牧猪人送出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拥抱。
等确定牧猪人走了,安娜一边收拾没吃完的点心,一边问她的丈夫:“干嘛还让他做纽芬的管家,咱们直接接手不就得了。”
“你不懂。”她丈夫回答,“约翰?穆勒的管家职位是咱们领主的封君钦定的。现在正在打仗,咱们领主的命可攥在他封君手里头。再说纽芬的管家需要常驻纽芬,而我还要管理谢瓦利埃,名不正言不顺。对了,凯尔呢?”
“帮领主夫人跑腿去了。”安娜告诉丈夫,“既然如此,那咱们得赶快撮合咱们儿子跟凯瑟琳?穆勒的婚事。然后除掉凯瑟琳的父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