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毒手?我宁可如今就死了……”
黄浅岫叹息着打断了她悲痛的呼喊:“说起来这都是婢子的不是,其实,当初两位少夫人还没进门时,老夫人就来信叮嘱婢子照应好了两位少夫人。然而两位少夫人过门之后,婢子与两位少夫人但有来往,二夫人就会责罚两位少夫人,久而久之就……但婢子虽然没能防得住这绝育药,若二夫人真的害了两位少夫人的性命,婢子自认既也在这府里伺候多年,还不至于被蒙蔽了过去……”
想到过门之后为了讨好婆婆、故意疏远黄浅岫——本以为既然是做端木氏的媳妇,即使是不喜欢端木氏的宋老夫人把自己挑进门的,可自己孜孜不倦、用尽心思的伺候着端木氏,总归也能使端木氏对自己改观的。
然而这样虔诚卑微的付出,换来的却是终生不孕的结局!若非宋老夫人留了一手,若非有黄氏在旁看着,甚至连性命都不得保全!
……思想着这些往事,闵氏一五一十的把得知闵漪诺登门,匆匆打发人送了水仙花去卫长娟屋子里,之后卫长娟摔花、昏厥,还有自己禀告卫长云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氏皱着眉道:“大嫂子说大哥他听到卫长娟那小蹄子昏过去后还是很担心?”
“可不是吗?”闵氏咬着唇,因为此刻人都被打发到屋外,两人又一起斜靠在榻上,几乎是贴着耳朵在说话,以防被人听见,细声道,“我就奇怪了,先前,这小蹄子那么受宠。
怎的婆婆一过世,这合家大小都把她给恨上了?”
“哼!”周氏咬着牙,道,“所谓夫妻一体,咱们过门这些年来,侍奉公婆伺候丈夫,打点后院安抚众妾,还得战战兢兢的教养着那些个狐媚子生的贱.种!结果……如今连咱们也瞒得滴水不漏!黄姑姑说的果然没有错,这二房上上下下,根本就是从来都没拿咱们当自己人看待!”
闵氏小声道:“你说,要不咱们索性就把这事儿告诉黄姑姑去?”
“……不能去。”周氏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大嫂你想啊,公公他们既然都瞒着咱们了,显然不相信咱们。若是咱们去告诉黄姑姑,却正好被抓了个正着……咱们妯娌哪儿还有活路?如今可不比黄姑姑在府邸里的时候那么方便了!”
闵氏倒抽一口冷气,沉吟道:“你说的是……可是既然现在合家大小厌弃了卫长娟这小蹄子是假装的。万一到了不需要假装的时候,就凭咱们这几日渐渐冷落她,还有今儿个我把她气晕的事情,她焉能放过咱们?尤其是我……之前端木氏那老毒妇还在的时候,咱们这两个嫂子对她可是到了近乎卑躬屈膝的地步,她尚且不时的拿咱们出气。更何况如今得罪了她?”
周氏思索了片刻,发狠道:“要不,咱们索性趁着她现下落在咱们手里,把她……”她扬起纤纤玉手,在颈侧利落的一横。
“这……”闵氏犹豫了片刻,嗫喏道,“恐怕不成罢?今儿个,夫君他听说那小蹄子晕了过去,就下意识的问她可有大碍了。真把她解决了,夫君和小叔还能放过咱们?”
周氏颓然的坐起身来,轻声嘟囔道:“唉,可惜黄姑姑不在府邸里了,咱们两个,都不是害人的人,放着这样的大好时机,却琢磨不出个好法子来……不杀她,难道继续像以前一样供着她、受她的气么?我可受不了了。”
“我也不想再受她的气了,难为咱们这些年来受她们母女的气还没受够吗?”闵氏叹息着道,“好歹熬到婆婆死了,如今连个小姑子都收拾不了,咱们在这府邸里还怎么真正的当家哟?这小蹄子也真是运气好,我道今儿个抓个把柄杀鸡儆猴,拿了她做垡子立威呢!不意她偏巧在眼节骨上晕了过去!”
周氏安慰她道:“要不是这样,咱们也不知道她被合家厌弃都是他们装的呢!”
两个人的精明程度都是半斤对八两,虽然背后把端木氏与卫长娟都是骂了又骂,可计较了半晌也没计较出个什么办法来。想到一旦卫长娟复宠,两人下场堪忧——甚至不必等到那一日,卫盛仪父子一起表现出对卫长娟的厌恶憎恨,想也知道是演给凤州那边还有卫长嬴看的。
万一有一朝一日他们不需要演了,自己这两个宋老夫人挑选的媳妇是不是也可以步端木氏的后尘暴毙了?
越想越害怕,到底急中生智,闵氏猛然一拍掌,道:“我想到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