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第三杯茶倒入口中,秦芳没能感觉到什么回甘,感觉到的是苦涩。
但她此时眼盯着的是跟前的念珠。
顿了两秒,放下茶盏,秦芳便将那念珠捧起:“大师既然如此指点了,我若不走这佛缘深道岂不是对不起您的这三杯茶?所以还请大师指点一下,如何的佛度金身?”
男子淡淡一笑的摆了手:“施主,今日缘尽,你还是明日再来讨问吧。”
秦芳一愣,随即浅笑着起身:“那今日打搅了。”
人家都明明白白的逐客了,她也不能厚着脸皮待着啊,当下只能拿着那念珠告辞。
“施主若来,挂上念珠即可,无人会拦你的。”男子看着秦芳的背影,温声提醒,笑容温润。
秦芳闻言应了一声,匆匆的踏着阶梯出了这地下殿堂,立时那墙面回位,整个殿,看起来又是先前那幽暗的殿了。
秦芳站在原地适应了光线后,把那念珠往脖子上一挂,人就立刻原路返回。
而此时殿内的男人,东硕的国师则是双手放在了脸上轻轻慢慢地揉着,片刻之后,一张近乎透明的薄如蝉翼的脸皮被他从脸上取了下来。
眉清目秀的干净不在,有的,只有他妖孽容颜里的惑。
“幸亏老家伙留下了这玩意儿,要不然今日岂不是被你识破了……”苍蕴轻声嘟囔着,将那脸皮轻轻的揉了揉,那脸皮登时蜷缩,片刻后就变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透明珠丸。
苍蕴捏着它将其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一个散着寒气的盒子里,嘴角勾笑。
这可是上任国师留下的东西,当他出现在老家伙的面前时,他其实也很惊讶国师为何看起来那般年轻。
而国师看到他的时候,却是一脸淡然地说着,你终于来了,而后就在他的面前将这张假脸取了下来,露出底下那张苍老且看起来实在平淡无奇的一张脸。
“你拿着吧,我死后,东硕依然需要国师,而你也需要一个待在陛下身边的身份。”这是国师和他说的第二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将盒子合上,苍蕴将其揣进了袖袋里,低头看看面前的茶盏,他又是一脸的心疼与无奈。
“你呀你,要是没喝这三杯茶,我看你今晚怎么熬。”
……
夜,依然寂静。
芳华殿内的大床上,秦芳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在床上不时翻滚着。
动用内力的结果会这样,她有心理准备,只是疼起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冷汗冒的衣服都湿乎乎地黏在了身上。
四肢百骸的那种刺痛依然如故,只是难得的是,她没像以往那样觉得寒冷无比,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除了手脚冰凉外,其他地方倒是暖暖的,就像那杯茶喝下去那般的感觉。
难道那个茶还能驱寒?
秦芳在床上一边忍受着痛一边不由的想:早知道那茶有这好处,怎么也得想法子多喝两杯才是,哎,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你还是先把这趟罪忍过去再说吧!不过这趟罪受的也算值,至少已经知道那草就藏在那些佛塑里的其中一个的里面,你呀你,看来只有去当冤大头了。
秦芳想着又在床上翻了翻,哼唧了两声。
疼,真是太疼了,而比这个疼更糟糕的是,此刻,她有些想念那个怀抱,想念那个可以为他带走疼痛的人。
“苍蕴……”她喃喃自语:“你要在我身边……多好……”
她哼唧着张口咬上了怀里的被子,眉紧紧地蹙着。
她头一次发现,自己深刻的想念着一个人,更深刻的渴求着他的怀抱。
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大半年都没有音讯,就连我嫁到东硕为妃他都没出现……死家伙……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那干嘛丢下我……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你……你……
秦芳的脑袋朝着一边歪了下去,此刻一道黑影却从窗户里闪了进来,挑开帐子的立在了秦芳的床边。
苍蕴看着幽灯下浑身湿濡的秦芳,唇一抿后,便脱了鞋上了床,继而将她轻轻地捞起抱进了怀中,将自己的手按压在了她的丹田之处,开始运聚内力。
他给她喝的茶里,加了融阳丹,能够确保护住她的心脉不被寒力反噬冻伤而有性命之威。
但疼痛却是完全免不了的。
他本来想着由着她受着那痛,下回就能老实点别再乱用着不属于她自己的内力。
可是想过想,这心里到底还是心疼与担心,所以他瞧瞧地来到了她的殿中,依然像在卿王府时那样坐在屋顶上,倾听着内里的一切动静,仿若自己和她在一起一般。
内里的翻滚,他听得真真切切,也只能抿着唇的陪她一起忍受。
可是,当那一句自语呢喃如耳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如在碧波上荡漾……
两秒后,他翻身从屋顶上下来,立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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