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的杜萱娘突然心头一跳,目光落在对街酒楼门口一个熟悉的人影身上,那不是崔颖的贴身护卫王宝么?难道崔颖就在对面酒楼上?想到这里,杜萱娘的心脏急跳了几拍,那家伙不是说在龙泉驿镇有重要公事,连与她相见的时间都没有么?
还没等杜萱娘想明白,对面又出现了崔颖丰神如玉的身姿,仍旧是月白襦衫,蓝色方巾,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中,杜萱娘心头涌起一阵喜悦,不过是十来天没见,竟像是过了一年。
崔颖站在酒楼门口微微侧身,一位身着鹅黄长裙,桃红披帛,戴着白纱湘妃竹帷帽的窈窕女子从酒楼出来,二人说了句什么,女子似乎在笑,又似乎是喝醉了,没有站稳,轻轻地斜靠在崔颖臂弯里。
崔颖挺直如松,脸上是温煦地笑,直接将杜萱娘的眼睛刺痛。
这是杜萱娘从来没见过的崔颖的另一面,杜萱娘一直以为崔颖那温柔中带着丝缕阳光的微笑应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因为他们是知己,他曾经用超烂的借口中秋深夜探访,也曾经承诺要好好安排她,虽然她从来不认为她的生活需要别人来安排,这一切都让杜萱娘以为自己在崔颖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笑话,她对别的女子也是一样的霁月风光,温文和煦。
杜萱娘心底有涩涩的东西突涌而至,堵在喉间不上不下,分外憋闷。
张义也发现了崔颖,正要询问杜萱娘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却发现了杜萱娘怪异的脸色,“母亲,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进去寻你周婶子吧,站在人家门口总归不好看!”
张义再看一眼远处毫无所觉的崔颖,也知趣地不再说什么,跟着杜萱娘进了银楼。
周嫂子拿出老本为周玉娥置了金银各一套头面,在当地商户中,如此嫁女也算是奢侈的了,四人又去逛了绸缎庄,到最后四人全都双手不空,尤其是愁眉苦脸的张义,连脖子上都挂满了东西。
四人在城门口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往回赶了,回程中杜萱娘兴致不高,一直沉默到家,周嫂子不明所以,问张义,也只是闷闷地摇头。
临睡前,二人拈香祭拜张正时,张义低低地说了一句,“我早知那人不好,他和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他送的东西我们都还给他吧!”
杜萱娘愕然,随后又有些羞愧,她那点子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居然连张义都察觉到了,实在有够丢脸的,杜萱娘决定好好整理自己的心情,决不让今天这种状态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白天没有时间看书,母子二人便固定每天晚上戍时在堂屋看书,亥中准时回屋休息。
杜萱娘有不少繁体字不认识,便向张义请教,结果有许多张义也不认识,或不解其义,张义便记在纸条上,第二天回学堂向宋夫子请教。
如此一来,张义身负特殊使命,读书识字更加用心,不到一年时间便将《孝经》读完。
入冬后,山上的树木大多进入休眠状态,正是移植忍冬藤的好时机,通过燕青的介绍,张富贵找到一批贫苦的部曲客女,由杜萱娘亲自带领着去周围无主的荒山寻找三至四年生的忍冬藤,经过杜萱娘修枝后,再由部曲们连根掘出,运回椅子山,张富贵再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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