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恰好还能凑够赎那房契的钱,就暂时不麻烦秦掌柜了。”
秦掌柜娘子也变了脸色,“什么?你有银子?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
杜萱娘不理她,忙倒了一杯茶给周嫂子喝下顺顺气,“周嫂子,你别往心里去,秦嫂子她是有口无心!你们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都记着呢!”
秦掌柜娘子眼看到嘴的鸭子也飞了,还得罪了人,有点不划算,便又换了一副笑脸,“杜娘子自己有钱当然是好,我们大家也不用担心你们二人了。那你就将欠我们铺子的和我们帮着垫付的钱给我带回去吧,省得你们再跑一趟了,哦,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八钱,再加上我借给你们的两只大海碗碎掉一只,我们就算你十个钱好了,一共是一千四百三十八钱。”
杜萱娘忙进卧房去取出一锭官银,唤过张义,说道:“义儿,你拿这银子去米面铺子将前几日欠的帐还了,再买两斗白米,一斗白面带回来,记得请掌柜的将钱换得零散一点,快去快回!”
张义进屋瞪了一眼秦掌柜娘子,接过银子就出门去了,看来院子里的张义也听到了她们三人的说话。
周嫂子总算顺过气来,指着脸色难看的秦掌柜娘子说道,“好教你们这些嚼舌根的知道,我家玉娥过几天就要订亲了。周家与张家是多年的老邻居,我家周五小时候是吃张兄弟母亲的奶长大的,与张家兄弟是比亲兄弟还亲,可不是眼红人家的铺子,才与人家虚情假意的。哼,你们打量着人家孤儿寡母的没钱,就削尖了脑袋想捡人家的便宜,这院子莫说三十两银子,就是六十两都有人抢着要,亏得当初张家兄弟当你们是好朋友,没少被你们支使,谁想你们这起子没良心的,人家刚死,就来算计人家的院子,我都替你们害臊!”
秦掌柜娘子被周嫂子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做声不得,杜萱娘却没那么多感慨,虽然秦掌柜夫妇心思不纯,但到底还是帮过他们的,没必要为这事将大家的关系闹僵,便劝住周嫂子,“周嫂子,你消消气,秦嫂子原本也是一片好心,若我们没有银子赎回房契,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将好处给自己人,这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就不说这个了,嫂子说玉娥要订亲了,订的那户人家?快给我们说说!”
周嫂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说道:“就是镇西头朱石匠家的老二,家里虽普通,好在他们家老二肯读书,听宋夫子说,那孩子早晚一个秀才是跑不掉的。”说罢,周嫂子脸上情不自禁地浮上一片喜色,看来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早已经没了心思坐下去的秦掌柜娘子却冷笑道:“别高兴得太早,人家识文断字的会真心看上你家那丫头?不过是看上你家独养女儿的嫁妆罢了。现在他家穷,你得倒贴人家过苦日子,将来人家飞黄腾达了,姨太太一大堆,就算你是大老婆也得去一边凉快!”
“看上看不上与你不相干,总比你家丫头连针都不会拿,只会拨拉算盘珠子,媒人都不敢上门强!”周嫂子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