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那眼里的狡诈却再也藏不住,随后淡漠道,“本王乏了,然儿退下吧。”
然又行一礼,淡声道,“是,父王!”语毕便退出了房间。
然径直回到自己的寝殿,风雨楼的侍卫紧跟其后,然吩咐了风雨楼的侍卫让他们监视各诸侯国国质子以及那些请帖中较为重要的人的动向,随后便洗漱睡下了,只是,他此刻哪里睡得着,脑子里全部都在想今天与风青浊的谈话,他在想风青浊的话里有几分真,同时也觉得他与风青浊这样的父子关系真可悲,一对父子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是不是很可悲呢?
还有,那些发请帖之人,也就是过两日慕千雪在醉仙楼宴请的那些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以及有什么企图,还有他该如何做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那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务必要慎之又慎才行。
而然最头疼的确是想到关于慕千雪的事,他在想应该怎样跟慕千雪说这些事情才会让她既不会误会又不会拒绝他,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注定了他今夜无眠。
只是,当这些事烦扰他时,当他抬眼望向窗外时,那天空中似乎映照着慕千雪的样子,他看到了她眼中那抹无论何时都不曾暗淡的坚定与执着,他看到了在小渔村中慕千雪在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生活中的一颦一笑,他看到了最初见到她时她脸上那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他更看到了在森林中她那真情好不掩藏的笑容,而知道自己要离开他,哪怕是暂时的,也会不安的神情,也看到了她一次又一次在他身上加深的不舍与眷恋,他们之间太多的太多让他不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深夜了,整个通郡都已经笼罩在月光之下,除了少有的些许灯光形成的零散的星点光亮,再没有其他。
百香坊内一片宁静,那些院子里的花在月光下也是美极了,与白昼在阳光下的不同,若白天是明若灿烂,那么夜晚便是披上了一层层美丽银纱的含羞少女。
百香坊后院也是一片宁静,这院中除了三人再没有其他人,确切的说是两个活人,一个半死不活,而这三人正是慕千雪,鬼泣,还有半死不活的萧辰逸。
然回去了行宫,旭儿去了妙音阁。
萧辰逸躺在床上依旧是昏迷不醒,也可以说是死了,只是靠着慕千雪用了连生术,借了一丝生机而没有死去而已。
鬼泣在一株粗壮的树杈上,斜靠着树背,他自国灭家亡,混迹江湖以后就没有睡过床了,也再不愿意也不喜欢睡床了,那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躺在床上会让人放松,会让人的神经松懈,而自他成了杀手以后,就再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每日每夜只要别人在休息或睡觉的时候,他都是半眠,一有动静他就会醒。
今夜,却是睡不着了,这几日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是在经历了营救慕千雪那一日后所想到的一个问题,然和慕千雪两人之间,在他这个最亲近的人来看,是绝对有什么的,但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他就不知道了,而且他二人心中也绝对是有对方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自己竟然也将慕千雪看的如此重要了,那一日得知慕千雪有危险他毫不犹豫的就去了,之后在牢前,也是毫不犹豫的跟着然往里面冲,即便知道那些蝶群的威力,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他都没有想过,而他唯一想的是要追随然,但更多的却是要保护慕千雪,要救她!
可是此刻鬼泣在回想这些时,却不禁问自己一句,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竟然把慕千雪看的如此重要了?也察觉了一丝对慕千雪淡淡的情意,但他这样的人若是认定了一件事一个人必定会坚持到底,不过他知道他不可能是慕千雪所需要的那个人,他也不会做对不起然和慕千雪的事,而且然和慕千雪若能在一起也是他所希望的,也是他认为的最好的结果,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他做不了夺兄弟之妻的那个人,也做不了与慕千雪相守到老的那个人,那么,他就做守护的那个人好了。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鬼泣回首望去,是一袭孤寂的倩影,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后背,一抹白色的连身长裙,领口半圆,将她雪白的锁骨完美的展现,外罩半透明纱制的外衣,将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显得更加柔美,那闭月羞花之容,让任何一个人见了都难以移开眼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