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玉笑道:“这是儿子从梁州无意间购得,若老爷喜欢,也算是不虚此行。”
敬国公听说是购得的,便关心花了多少银两。
杨世玉也不知道这东西具体价值多少,生怕报得价钱不合适了,被父亲训斥。他迟疑了一下,小心地说:“人家要价五千两,我没带那么多钱,先付了两千两。”
敬国公不可思议地说:“才五千两?这株珊瑚,便说是五万两也值啊!”又说,“你不会是仗国公府的威势,敲诈人家了吧?”
杨世玉慌忙摆手,说:“儿子哪敢做那种事?”他解释说,“是那店主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让儿子捡了个漏儿……”
杨世玉心想,原来这东西这么值钱啊!说起来,这东西的取得,确实是以势欺人。不过不是他欺的,是黎念恩干的,跟他没关系。
杨世玉又指着红珊瑚上说:“这红珊瑚也不是完美无缺,原主人竟然叫人在上面刻了几个字,所以价值大打折扣。”
敬国公顺着儿子手指看去——果然,上面一个树杈上写着“太平”,下面一个树杈上写着“天下”。
敬国公不由抚掌大叫“可惜”,说:“这原主人果然不懂眼,竟然在这么好的珊瑚树上刻字!而且通常人们说‘天下太平’,这‘太平天下’算什么,简直是狗屁不通嘛!”
杨世玉苦笑。他不能让父亲看到“茶楼”二字,猜到这东西的来历;所以回府之前,就匆忙送到银楼里把原字磨去,改刻了新字。他本人学识有限,又改得匆忙,就改成了“太平天下”,谁想到一眼就被敬国公看出来“狗屁不通”。
敬国公对着字惋惜了一会儿,恨不能让刻字的那两个地方重新长出来。最后,他长吁了一口气,虽然这字题得不通,珊瑚还是极品珊瑚,而且五千两银子,真心不贵啊亲。
敬国公彻底相信了,自己儿子捡了个大漏儿!他对儿子说:“你快去帐上再支三千两银子,把亏欠人家的银两补齐。若让人知道你言而无信,岂不是堕了国公府的威名?”
“是,是——儿子这就去办。”杨世玉满口答应。他心想,只是让他补三千两,而不是让他补四万五千两,他老爹还真是有“原则”的人啊!
不过,杨世玉可没打算把这三千两给黎念恩补上。他早就想好了,等会儿从帐上支三千两,再跟他娘把自己花的那两千两找补回来。他弄了株红珊瑚回来讨好他爹,还能凭空赚三千两银子,这买卖做得才叫合算呢。
当然了,黎念恩托付他的事情,他也要给办好。于是他觑着他爹的眼色,说:“老爷,这次儿子去了趟梁州,才知道咱们和黎家的亲事,是结不得的!”
敬国公回瞥了他一眼,说:“这事儿不用你管——婚姻大事要听父母之命,更何况这是皇后娘娘亲口提点的。”
杨世玉说:“但那黎家和忠义侯府并没有真正退婚……若是我们硬要皇后娘娘指婚,会得罪黎家和忠义侯府两家人,而且还会让天下人耻笑我们敬国公府,非要娶一个下官的女儿进门,甚至不管人家已有婚约。”
敬国公奇怪,说:“他们两家尚有婚约,这怎么可能?若是黎家小姐已经许配他人,皇后娘娘怎么会要把黎家小姐说给你呢?”
杨世玉说:“儿子愚鲁,确实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奥妙。不过儿子以为,黎家和忠义侯府有太多内情,咱们实在不必因为此事,得罪黎家和忠义侯府。”
敬国公微微点头,古书中有云“婚姻合两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若没有利益可图,甚至有可能得罪人,这婚事议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敬国公对儿子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件婚事不能议了。”他打定主意,千万不能让皇后再提这件婚事。
杨世玉则在暗中松了口气,他终于“挽救”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杨世玉是松心了,黎念恩却始终耿耿于怀。
这天,他又来到茶楼。一进门便看到林妞妞在柜台后面坐着,他说:“太平,来杯纯咖啡。”
林妞妞瞪了他一眼——他明知道纯咖啡跟“太平”的关系,他还这么叫。
黎念恩一见林妞妞瞪眼,忙改口说:“妞,来杯咖啡。”
林妞妞张着嘴,楞了一下,随后她一拍柜台,喝道:“你管谁叫妞,妞是你叫的吗?”
黎念恩紧着又改口,说:“我说的是‘妞妞’!”
“你叫妞妞也不行!”
“那叫什么?”黎念恩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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