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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伟看了对自己充满希冀的艳霞一眼,声色俱厉地说:“原来,我放在书房里的这对镯子,是你偷走了!我说怎么找都找不到呢。”转头对林老爷和骆姨娘说,“有一次,这丫头奉夫人之命到水云榭去给骆姨娘传话,刚好看见儿子正在欣赏这对镯子。当时这丫头也没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对镯子看了很长时间。儿子也没在意,心想一个三等丫鬟,见了这样精致华贵的首饰,一定心里是很艳羡的,多看几眼,也属正常。可是上个月,儿子突然发现这对镯子不见了,翻箱倒柜都找不到。儿子还以为,是作坊和柜上事情忙,一时忘记了放在哪里,但心里着实恐慌,害怕爹和姨娘骂我,所以没敢声张,只是仔细寻找。可是儿子真的没有想到啊,这对镯子,竟然被这贱丫头偷了来!儿子有错,没有保管好爹给姨娘礼物,是儿子疏忽了。”林世伟说到最后,十分沉痛地低下了头。
林世杰见状,在心里长叹一声。自己这个弟弟,果然够狠,关键时刻,舍得丢车保帅。要知道,一个丫鬟,竟敢有偷盗行为,而且偷的还是这么贵重、意义如此重大的东西,就算是骆姨娘心善,有心饶她,父亲也断断不会姑息了这种胆大妄为的奴才。
林老爷气得胡须微微颤抖:“你们这是想要翻天吗?竟敢跑到主子那里去偷东西,而且一偷就是纯金的首饰!艳霞,我且问你,林家是少了你吃的还是缺了你穿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林家给你们的月钱,比别家少吗不跳字。
林老爷十分想不通。在宁州,林家一向是富商大贾里面对待下人最宽厚最大方的,给的工钱,也比别家要多,可是这艳霞为什么这么不知足,就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艳霞八成儿没想到二少爷这么快就视她为弃子了。她惊愕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林世伟,又看了看惹起祸端的大少爷林世杰,死死咬着下嘴唇,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破釜沉舟般地说:“老爷,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这镯子,的确是二少爷赏给奴婢的。”
“一派胡言!”林世伟一脸正气地驳斥道,“这是老爷送给骆姨娘的生辰贺礼,本少爷怎么可能送人?骆姨娘视为珍宝的东西,本少爷也自然是不敢疏忽大意。你这贱婢子,做了错事,不赶紧承认求饶,还想抵赖狡辩,着实可恶。来人呀,先掌嘴二十!”
还没等林老爷和骆姨娘阻拦,东升一个箭步冲上前来,轮圆了胳膊,对着艳霞的脸庞就左右开弓。只可怜艳霞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花朵般的面容,几乎一瞬间就被打成了个紫茄子。
骆姨娘十分不忍:“东升,快住手!”
东升不得不停下手来,看着林世伟,意思是还打不打了。
林世伟说:“姨娘太心软了,对这种胆敢犯上的贱婢,就是打死了也不足惜。何况,她还偷了爹送给您的首饰呢。”
骆姨娘说:“可是这丫头也没承认是她偷了呀,也许,是你自己大意丢在什么地方,刚巧被她捡了去也未可知。最多,这丫头也就是贪了个小便宜,明知道自己捡了主子的东西,却不打问着归还,却据为己有。再说了,东西在你书房里,艳霞一个丫鬟,就是有心去偷,也不大容易吧。而且,我也没有看见谁跑到水云榭的书房去偷东西。”
林世杰和林世伟简直要对骆姨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善良到糊涂的主子,真不知道,这是奴才们的幸运,还是他们的不幸。
林世杰不动声色,看林世伟怎么说。
林老爷听了骆姨娘的话,也对林世伟生气起来:“是啊世伟,东西在你的书房里,这云熙堂的丫鬟就算是偶然见过一次,也不至于就胆子大到处心积虑去偷吧。何况,即便是这丫头偷的,也是你不小心,不拿我送给骆姨娘的东西当回事。我且问你,你要了这对镯子做什么用?难不成你又看上了宁州新任按察使家的哪位千金,拿这镯子去做聘礼不成?”
林世伟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世杰,又急着对林老爷解释:“爹,这真的不能怨儿子啊。儿子只是喜欢这对镯子的样式,又知道骆姨娘不喜欢纯金的首饰,所以要了来私藏着。而且,儿子的确是有一点点私心,打算闲暇时候照着这个样式,做一对银的,送给您未来的二儿媳妇儿,然后将纯金的还给骆姨娘,可是一直不得空,所以这对镯子,儿子一直放在书房桌子的抽屉里。那天,儿子也是刚好有些兴致,拿出来把玩,却被这丫头给看见了。当时儿子真的没有在意,她走后,儿子就仍将这镯子放在了书桌抽屉里。现在想来,很可能是这丫头在门外偷偷注意到我将镯子放在了什么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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