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宽打断付伟的话道:“二弟别说可是,我就问二弟一件事情。若不将憨娘过继给我,难道二弟还有其他法子,能让憨娘免于眼前的困境?若果然能想出来,想来以二弟当年与叔父离开时的心境,是死也不会再登国公府的门吧?”
付伟被付宽说得,竟哑口无言。
付宽诚心诚意地说道:“想来二弟也知道为兄曾有过两女,出了些事故,你嫂子可以说对憨娘那丫头一眼看中的,就说像亲女儿一样,二弟也是有眼睛的,应该也能分辨得出,真心还是假意来。”
付伟自然地便就点头道:“这个弟弟还是看得出,夫人真心喜欢小女。”
付宽道:“为兄与二弟说句不许外的话,国公爷到底是男人,老太君和你嫂嫂喜欢憨娘,二弟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二弟放心,今日之事,再不会有了。为兄这就与国公爷说,不日便就看日子,过继上族谱。”
付伟还在迟疑。
付宽却不给付伟时间,站起身,一拍付伟的肩道:“二弟也是生商场上滚过来的,怎么一到了憨娘这儿,便就婆妈起来?就这么说定了。外面一堆的客人等着呢,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这就是关心则乱。
其实,主要的还是付伟实在想不出,再有比过继给付宽更好的去处,来安排付新。
再说赵夫人,在付宽和付伟离开后,看着付新喝了药,叮嘱付新好好休息。打发付悦等人重回到园子里。便就让赵氏抱着付芸,到她平日休息的耳房。
付芸将竹林子里的事,细细地学与赵夫人听。
赵氏道:“夫人,这事,若说是欢娘干的,也不大像。再说,她才多大,也不可能将手伸到咱们国公府来。媳妇觉得,应该是那娘俩个干的。”
平日里,赵氏话并不多。
但人都算计到她女儿头上了,只一想到,要不是关键时候,付新伸手的话。那么,深可见骨的伤,便就在她女儿的额头上,赵氏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背后黑手,都不解恨。
然后,对于付悦,便就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了。
赵夫人没说话,让赵氏将付芸抱了出去。婆子丫头也都打发走之后,赵夫人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画卷。
打开,里面赫然是前世的付新。
赵夫人泪流满面地轻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便就再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发出阵阵地呜咽声。
终于,赵夫人哭够了,将那画卷小心翼翼地重新卷好,又放回柜子里。
赵夫人将脸上的泪擦净,又打开了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几轴画来。那是付悦这些天,送给她的。
付悦说,自她从国公府回去后,便就时常做梦。那梦里,她总会化身成一个女人,陪在赵夫人的身边。付悦说她醒了之后,非常地不解,所以画了出来,送与赵夫人。
想让赵夫人给参谋一下,到底是不是她臆症着了。
赵夫人拿过那些画,甫一看时,只觉得浑身的血,瞬间便就凝到了一起。
画里画的,正是赵夫人与上一世的付新,在付国公府里生活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