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昌在床上躺了五日,总算清醒了一点,虽说断了手脚,但是好歹命保住了。
可他自己的状态并不好,跟做了一场梦似的,被人弄着这副模样,一时想不开,有过寻思的念头,吕氏哭着跟他说话开解,最后稳住了一些。
梅雪嫣和紫藤正在院子里剥花生,黄杏在一旁熬药,三个女人一台戏,免不得要闲聊起来。
“原本以为只要煎一个人的药,结果现在要两个。”黄杏埋怨地说道,“梅姑娘,要是我,我就懒得管他们,他们院子里又不是没有伺候的丫鬟。”
梅雪嫣知道黄杏受过二房不少欺凌,就是到现在,她都记恨着。
“林荣昌伤了,沈氏病了,多的咱们不做,举手之劳倒无妨。”
冯秋墨曾跟她闲话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让梅雪嫣记忆犹新,说人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蛔虫,梅雪嫣深以为然,多的善心她没有,但无愧于心的事还是要做。
要说沈氏他们落得如此下场,未尝不是做过太多亏心事。
那赌坊的确恶毒,可不会平白无故砍断林荣昌的手脚,其中定是有缘由的,二房遭了难,却没几个人肯帮忙,就连丫鬟们都躲避不及,只要叫道她们的时候,才勉强唬弄过去。若非沈氏平日过于苛刻,怎么会尽失人心?
“我宁愿是沈氏病了。”黄杏闷闷地说道,“梅姑娘,不怕说出来被你听到了,沈氏她是活该!现在疯疯癫癫,正是她应得的下场!不过二爷却不至于如此,我知道二爷拈花惹草,但是却不主动害人,可怜的是二爷,至于沈氏,早该得到报应了!”
“就是。”紫藤也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沈氏自林三郎抢走家当,便哭嚎不止,结果盼回的是林荣昌快被打死的消息,顿时悲怒交加,人变得更喜怒无常了,好的时候打骂丫鬟乱发脾气,不好的时候自个儿坐在地上哭,有时候用剪刀扎自己的手,非得有旁人看守不可。
黄杏又问道:“他们两个一个伤一个疯,不知道林嘉宝要怎么办?他本就有些顽皮,现在没了爹娘管教,总让他自己到处胡来下去可不行。”
梅雪嫣答道:“大概夫人有自己的打算吧。”
黄杏这会儿已经将药煎好倒出来了,这丫头嘴上刻薄尖锐,却不曾耽误过药。
一直养了一个月之后,林荣昌才身体好很多,在他嘴里断断续续也说出来了当时的情形,他果然是欠了赌坊一屁股债,把家里的银子贴进去,然后又把所有地契押上了,他偷走家里的契书之后,便送去了赌坊,结果心里想不通,便决定再赌几把,他不相信自己能倒霉一辈子,结果输无可输,身上家里根本就是一穷二白了。
那赌坊突然蹿出来几个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林荣昌还不上,他们就要他拿手脚来换,林三郎痛得昏迷,后来便是官兵找上门,才把他救出来。
一个月之中,吕氏已经有了决断。
林三郎和梅雪嫣一起出院子,去送他们出府。
“赌坊的人在县衙那边没法治罪,只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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