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血液进入壮汉体内之后,这才把血包交给阳炎。
阳炎接过血包举着。
又检查了一番,段征明再说道:“心动过缓,麻醉太危险,一会万一醒了,帮我按住他。”
说完,他从急救箱里拿出了一些医院器具,擦上酒精,然后把手指伸进了位于壮汉腹部的一个伤口里。
那里是流血最严重的地方,有较粗的血管被切断,他要用手指去感觉断掉的血管,然后缝合。
手指插进伤口的疼痛和难受程度是十分强烈的,大汉“哼”的一声清醒过来,意识模糊,挥手打向段征明。
段征明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手指上,动也没动,像是不知道有只手打过来似的。
“啪!”那只手的手腕被阳炎抓住,阳炎一只手举着血包,另一只手抓着手腕,膝盖跪在壮汉的胸口上,说道:“别动,在帮你治伤。”
壮汉挣扎了几下,意识过来是什么事,咬住牙齿躺着不动了。
段征明摸到了断掉的血管,微微往外拉出来一些,拿起一把血管钳,伸进伤口里夹住断口,又摸向另一边的血管。
这是非常紧急的事,重要血管断了,肢体供血长时间不足就会出现组织坏死的情况,如果继**菌感染,就会出现干性坏疽,往身上蔓延,那就需要截肢了。
太阳提供了足够的光线,让段征明可以看清壮汉的伤口情况,也让周围的结石猎人能够看清他的动作,条件太差,在室外实施手术也是没办法的事,阳光至少还能杀灭一些细菌。
这一幕很有趣,孤冢猎人团一共三人,一个正在战斗,另外两个居然跑去救人,围观的结石猎人觉得怪异,又觉得这个情景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觉得段征明一定能把壮汉救活,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陈阵实在太强,能和强者组成猎人团的人,自然也不会弱。
陈阵拖着带病的身体与蛇牙战斗,短短时间内又打倒了十来人,剩下的不足十个,也有了退意。
楼福是打定主意退了,但刚跑了一步,右脚膝盖就挨了一骨刺,膝盖半月板都被打得飞了出来,他倒在地上,杀猪似的叫了起来。
一名蛇牙看到了在一旁救人的段征明和阳炎,想起情报里说过段征明不是武者,如果能把他当作人质,至少能抽身离开。
于是,他在陈阵转身挑飞一名蛇牙的时候,突然后跃,落地后转身冲向围墙边的段征明。
十米、五米,他的度很快,离得越来越近,段征明很专心根本没有现,阳炎仍举着血带,转过头来了,围观的结石猎人已经大骂起来,甚至有几个人从屋顶上跳下来,可是都已经来不及。
还剩两米……
头颅飞起。
骨刺直接抽断了颈椎,打断了脖子,一颗脑袋旋转着飞了起来,身体仍在往前冲,大量的血从颈动脉喷出来,洒向了段征明、阳炎和地上的壮汉。
段征明正在缝合血管,眼看那些血就要洒进伤口里,
这时,陈阵的身影以极快的度冲到段重明的身后,黑袍扬起,兜住了洒过来的鲜血,跌倒中的尸体也被一脚踢得往后飞出去好几米。
兜住了所有鲜血,黑袍一收,像一团黑色的烈焰般飘向空地另一头,那里,蛇牙已经扶起了楼福,正跑向围墙。
扶着楼福的蛇牙手臂被打断了,逃跑中的蛇牙被打碎了膝盖,失去了战意,这几人连三秒钟都没能坚持下去,就纷纷倒在了地上。
惊雷般的喝彩声响起,包括豫城来的那些结石猎人都大声鼓噪着,拍手呐喊,所有来闹事的蛇牙居然一个都没能跑掉,横七竖八的躺在在院子里。
楼福仅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黑袍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肯跪下来磕几个头赔罪。”陈阵低头看着楼福说道:“我也不会考虑原谅你。”
楼福听到前半句话,还存着侥幸心理,撑地刚想忍着痛跪起来,后半句话又像块巨石般的将他压回地上。
陈阵俯身抓起楼福,拉近,说道:“如果你能化作鬼,可以去向你主子说明我的真实身份。”
楼福抬着头看着那条漆黑的蒙眼布,离得近了,他隐隐看到了里面的红色光芒。
他立即反应过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也立即反应过来对方既然让他看,就不会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果然,下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喉咙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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