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正在吃饭,请二位先在这里等一会。”老管家安排二人坐下,拱手说道。
“没事没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别把我当客人。”段征明笑着挥了挥手。
不过老管家仍是规规矩矩的给二人泡了茶,放了些点心,这才离开。
这书房也不是读书人的书房,段征明说过丁龙星是个大老粗,哪有读书的兴趣,要不是有人打扫,书柜上恐怕会落起寸许厚的灰尘,书桌也很干净——干净得上面什么也没有,显然也不是用来办公、学习用的。
倒是墙上挂着一些不错的武器。
“丁龙星的夫人定了个规矩,晚上必须一家子在一起吃饭,雷打不动,谁来了也不许打扰。”段征明喝着茶,品着点心说道,二人都还没吃饭,陈阵倒是抓了些备在家里的肉干吃了,段征明不喜欢肉干的味道,没吃多少,这时肚子还饿着。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一个响亮的饱嗝声出现在院子里,接着就有一个高大的人推开门,风风火火的走进书房里来。
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留着大胡子,挺着个大肚子,脸色红润,喷着酒气对段征明说道:“段大夫久等了,我可不是故意怠慢你,你知道我家的臭规矩,不吃饱喝足了不许。”
他的喉咙似乎受过重击,声带操作,沙哑得像个摔角选手。
“知道。”段征明笑着说道:“我还知道你俱内,‘臭规矩’三字也只敢背地里说,有种你和你老婆说去。”
丁龙星大笑着走到里面,一屁股把椅子坐得出了痛苦的呻吟,指着陈阵,皱着眉问道:“这位是谁?看起来应该是练过的,你雇的保镖?在徐城有谁敢害你,你告诉我,我把他家砸了去。”
“旧识,不是保镖。”段征明没有做过多的介绍,刚想开口询问阳炎的事,丁龙星又大声说道:“我说段大夫,你要不要把小铃儿给娶了?你这人我信得过,小铃儿跟着你不会吃苦。”
“呃……”段征明被问得愣住了,和陈阵对视了一眼。
丁龙星还在物色女婿,说明丁铃还没有找到夫家,这对阳炎来说是好消息,至少他不会被阉了。
“怎么?不乐意?小铃儿可是我女儿,徐城的人都说她长得漂亮,配得上你啊。”丁龙星剔着牙齿说道。
段征明想了想,说道:“要说配,也只我配不上她,哪能用她来配我,只不过……阳炎是我兄弟。”
他突然就提到这个名字,丁龙星的喉咙里出了很不愉快的“嗯”声,书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压抑。
段征明继续说道:“今天来府上,就是想问问丁统领,阳炎被人抓走了,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关系!”丁龙星的声音和先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陈阵立即就明白了段征明为什么说他不会说谎。
脸忽然红成了猪肝色,眼睛翻向了天花板,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虽然表情被控制住了,没什么变化,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在骗人。
段征明笑了起来,问道:“丁统领抓他,是有什么打算?”
“没有!我不知道!”丁龙星仍说得斩钉截铁,眼睛翻得更厉害,身体更僵硬,呼吸急促起来,额头也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段征明笑道:“丁统领这骗人的本事见长啊,和上次你夫人问你有没有去喝花酒的时候相比,有了很大进步。”
丁龙星一听这话,终于崩不住了,身子一软瘫在椅子,抬手擦了擦汗,苦笑道:“娘的,这件事你要念叨一辈子不成?”
“毕竟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好笑的事。”段征明大笑着说道:“听说有一种晕倒羊,受到惊吓,或是紧张、兴奋的时候就会四肢僵硬倒在地上,我没见过,但是那天看到你的样子之后,我就知道晕倒羊倒在地上之后是什么模样了,绝对不会有错。”
丁龙星的脸更红了,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害羞,他扶着椅子扶手坐直身体,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事本来也没打算瞒你,阳炎确实是我雇人抓的,人没事,就是受了点小伤,已经包扎过了,你也不用担心他。”
“为什么要抓他?”段征明彻底放下心来,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丁龙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段征明:“当然是为了把小铃儿嫁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