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们抱起回了心乡居。
这样也好,让孩子们陪陪他吧。
“王妃,”意婵匆匆福了一礼,低声道:“那孩子醒了。”
醒了?“我去瞧瞧。告诉永禧,王爷这几日乏了,谁来也不见。”
意婵面色一红,“嗌~”
******
“是你?”李繁炌怎么也没想到,救自己的人会是十三婶儿,这个...这个在母妃口中...从来都没拥有过一个好词儿的女人。
晴岚探了探他的额头,见那小子抿着嘴向后躲,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躲什么?”
李繁炌不再闪躲也不吭声,酝酿了半天的谢语生生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堵得他这个难受!
晴岚试完他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还是有点儿热。“饿不?想吃点儿啥?”
李繁炌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大半的眼睑,“不饿,刚才有个姑姑喂我吃了粥。”
姑姑?说的是意娟吧。
别扭孩子。“那你好好休息,不必着急回宫。”晴岚说完准备起身离去。
“婶...婶娘?”李繁炌叫住了晴岚,耳根莫名的开始泛红,“我...那个...和我一起的那只黑豹呢?”
晴岚心下一软,“吴十帮你照看着呢,能吃能喝,比你精神。”
“嘿嘿...”李繁炌笑点低,笑完又觉得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鼓起勇气看向晴岚的眼睛,不知怎的,他的眼眶瞬间又热又湿,“谢,谢谢您。”婶娘的眼睛...很温柔,没有母妃的狠厉和母后的阴沉,以及...祖母的不屑。
晴岚提唇微笑,“要谢就谢你舅父,婶娘就当是还他一个人情。”若当日裴家水师倾力包围海上,琼州号必寡不敌众。
提到裴卿之,李繁炌眼前一亮,“婶娘,能不能...能不能将我送到舅父那里啊?”
晴岚心下了然,看来这孩子已经知道李繁煜被立为太子的事儿了。“你...确定要去太仓?”你知道这样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尽管李繁炌极力掩饰,但晴岚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他眼角滑落的泪痕,李繁炌故作坚强,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疼。“父皇不喜欢我,母妃她一心让我去挣...可是她却从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弟弟们视我为劲敌,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我死...”
这孩子,心里头万念俱灰啊。
“...所以我想去太仓,也许,也许...”
也许能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也不一定。晴岚颌首,“行,这事儿婶娘来安排,你好好养病。”至于其他的,比如裴贵妃,晴岚提也没提。
李繁炌乖巧的点头,直到晴岚离开外间,他的表情才冷却下来。
李繁煜,我现在动不了了你,不代表着将来也动不了你...
你给爷等着!
******
裴贵妃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会是一个懦夫,竟然逃到了太仓!
对儿子的怒火和失望依然没有让裴贵妃放弃争储的决心,皇上的训斥和皇后的禁足也没能将裴贵妃击垮,但晴岚的一席话却让这个女人彻底绝望了。
“别再等了,皇上他...已经不在了。”晴岚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掩饰心中的哀伤。
“放屁!”裴贵妃不顾体面和教养,对晴岚横眉怒目,“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皇上他...”
“不要自欺欺人了,”晴岚懒得看她,“你早就知道皇上受伤一事。”
不,不可能!裴贵妃狠狠的揪着衣襟,仿若溺毙之人,那,那勤政殿里那个人...
晴岚无情的打破了裴贵妃最后一丝幻想,“是皇上的替身。”只待李繁煜再长大些,便会暴毙身亡。
也就是说,李繁煜已经是“真正”的皇帝了!
“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肃王和陆氏一直态度暧昧,原来是缓兵之计!
怪不得哥哥不争,原来,原来...皇上早就不声不响的布置好了一切!
“哈哈哈哈...”裴贵妃笑的疯魔,“朱元容,朱元容...哈哈哈哈...”什么帝后情深,原来只是演戏而已!
“哈哈哈哈...”谋划了这么久,原来自己在人家眼中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舒晴岚,”裴贵妃将凌乱的头饰一把甩到地上,嗓音极其阴柔,“你知道吗,你一定会死的很惨。”你不过就是个踏脚石而已,你以为李繁煜是什么好鸟!!
晴岚淡然一笑,“舒某之事,就不劳娘娘记挂了。”说完便出了内殿,雪如白鹅,铺天盖地。
自此,裴氏移居皇庙,带发修行。朝中裴氏一党,几近罢黜。
******
不知太后娘娘是怎么想的,也许是闲的太无聊,也许是受人撺掇,顺乾四年八月十五的中秋宴会上,太后娘娘分别赐给端王和肃王美人十个,侧妃两位。
晴岚面色无波,听着端王和太后在大殿上你来我往,目光幽幽的看向太子李繁煜。
半年过去,你就想出这么点子伎俩?还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种,后宫女人们的微末之计,根本不值一提。
李德旻和晴岚交换了一个眼神,失望,没错儿,就是失望。失望这位太子殿下的格局和心胸太小。
李繁煜也失望不已,因为太后战斗力太弱,没说几句话都被端王统统给怼了回去,美人和侧妃自然不了了之。
朱元容像个幕布一样坐在“皇上”身侧,像是死了一般。她的心,也的确是跟着李德晟一起进了坟墓。
如今朝堂之上,太子李繁煜“举步维艰”。
内阁四大臣,张居正和舒晴岚是一伙儿的,娄阁老是肃王的人,唯一一个有血脉关系的外公(朱国公),却几乎不问政事,一心扑在研究武器装备上。
兵部被端王把持,户部和吏部被在肃王控制之下,肃王和舒晴岚表面上矛盾不断斗争不止,结果却是严党被一一排挤在外。
林家、潘家、岑家...武将们同气连枝,根本撬不开缝隙,朝堂是稳固了,可自己这个太子却是一点儿话语权也没有!
年仅七岁的太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权利,因为他早就发现,这个“父皇”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