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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雅在他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忽然伸手搂着他,久久不动。
郭小洲低声安抚着她,以为她是舍不得他离开。
左雅忽然在他胸膛摩擦几下,低声道:“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嗯,你说。”
“你不许生气。”
“不生气。”
“坚决不生气。”
“嗯,坚定不移的不生气。”
“那我说了。”
“我听着。”郭小洲微笑着抚摸她的脊背。
“两天前我和妈妈一起去办了移民手续……”
这句话还没说完,郭小洲的手指和身体顿时一僵。这个话题她前不久还和他说过,说要移民去澳大利亚,过去后正式和那位同志办理离婚手续。
当时,他非常坚定的一口回绝。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生活在国外。
当时左雅说了很多话,说得他哑口无言。
“我不去澳大利亚可以,将来你能陪我们母子吗?”
“将来你能光明正大和我一起教育他(她)成长吗?”
“我担心……我的性子怕将来给你惹麻烦……”
他无法承诺说“这都不是问题。”
而是肯定有问题。
随着他地位的上升,成为省和国务Y双重分管领导,他将失去更多的自由,按规定,他去任何地方,都将向上汇报,甚至需要上级主管批准。
熊文涛之所以卯足劲和他死拼,就是因为一直疯传圳市有很大可能成为华夏第五个直辖市。
也许就是最近两三年的事情。
肯定的说,就在这一届市领导任期内解决。
到时,他只会更忙碌。
他拿什么承诺。
“你说了不会生气的。”左雅紧紧搂着他,观察他的脸色。
“你都已经做出了决定。我生气还有用吗?”郭小洲的口吻充满了无奈。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事情不受他控制的。哪怕他的地位再高。
“对不起!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承认我有时候比较偏执,这些年我一直故做顽强,曾今轻易的放弃了一些东西,轻易的伤害别人……”左雅轻声呢喃,“小洲,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吗?我觉得我拥有了整个世界。”
难怪很多女人有了孩子后,便把全部重心放到孩子身上。郭小洲再次无奈的叹息,他知道她的心此刻很脆弱,经不起伤害,“小雅,你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还带一个孩子,我担心你是否能承受……”
“我妈妈陪我三年,直到孩子上幼雅园。”左雅信誓旦旦保证道:“我会做一个好母亲的,我有能力照顾好教育好他(她)。”
“可是,他(她)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会想他(她)……”
“没关系,我会多带他回国,来看他(她)的爸爸。而且,那样见面也不会太影响你。要是在国内,恐怕会给你带来负面影响……你知道我有多依赖你,况且有了咱们的孩子!”
他知道,她是强忍着选择离开的,怕自己控制不了依赖他,所以强迫自己远走澳大利亚。精神上无法断绝对他的依恋,哪怕只好选择距离维度的控制。
郭小洲忽然有种窒息般的平静,“你什么时间离开?”
左雅小心翼翼道:“定好的机票是五天后的……我一直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
“看来今天正是个合适的机会。”郭小洲苦笑。
“说好不要生气的……小洲,小洲,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你知道吗?就在我即将失去人生的欢乐时,你再次出现,把我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再次带给我欢乐和梦想。现在,他(她)成为我真正的寄托和希望……哦!小洲,我爱你!”
左雅的情绪激荡,“其实……有时候短暂的分离,可以更加深刻的体会思念的感觉,那种感觉会让我们彼此更加珍惜彼此!我会经常回来见你的,一定会……”
郭小洲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机械的说了些什么话,但他在下楼上车时,电话铃声接连响起。
还是那个他之前拒接的陌生号码。
他此时的情绪奇差,当即接通,带着愤然和质问的语气道:“你是谁?”
电话对面似乎有短暂的惊讶,然后传出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我是熊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