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卿陌悠思伴缕,手里的酒葫芦早已空空如也。他足踏顽石,好似怎般也寻不到自己卧房的路,定眸一望才发现,原来自己走错了路。
方要回头,便闻身后声响不止,又眺眸一望,见是那余飞泉踏门而出。可那声响疾耳,像是从屋里发出的声音。
他落步而去,手里的酒葫芦跟着抖了一抖,余飞泉也迎面而上,二人眼眸相望而对。
“这是发生了何事?”雪卿陌眉头紧皱,只淡声一询,随而目光紧落在那门口不去。
余飞泉面上仍是自傲的神情,闻雪卿陌话语刚落,自己嘴角一扬,再道:“没什么事。”再落眸看这雪卿陌脸颊通红,自是知道他喝了酒。
“如今要事繁忙,你还有心思喝酒?”蛮言不定,他便开始指责雪卿陌。
雪卿陌闻声轻而一笑,只自乐道:“酒嘛……我不一向是如此嘛。哪天没有要紧事啊……”说罢落笑不止,要将酒葫芦往嘴上一倒,才发觉葫芦已经空无酒水。
“看我这糊涂样……”雪卿陌自叹道,说罢且将酒葫芦挂到腰上。
“你确实糊涂得不轻。”余飞泉厉言相指,面上肃色愈深。凝望着雪卿陌的双眸也好似散发着狠厉之色。
“是啊,我该回去了。”雪卿陌迷迷糊糊道,他可不愿再与这余飞泉吵闹,身边的繁事多而不易解,如下也只得靠喝酒解闷。
余飞泉自是不愿轻易让他走,便一把手并到他的肩上,冷冷一道:“站住。”
雪卿陌急一回头,不可思议道:“如下二师弟还且伤着,如若要比试也得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啊。”说罢又要转身。
那余飞泉又并上另一只手,二手齐落,又将他转了过来。
守在卧房门口的两个师妹见状以为这二位师长又要打架,便疾步走来,落喊道:“大师长二师长……你们别打架啊……”
雪卿陌孤而一笑,只挥手示意,让她们离开。
“我们无事,你们且去罢。”雪卿陌缓声道,面露笑意。这便让二位师妹稍安了心,点点头便要走。
忽而一索,回想方才的声响,让雪卿陌疾口一开:“对了,方才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听到了声响。”
师妹正要开口,却被余飞泉抢言而去:“我不小心摔了药碗。”
雪卿陌转头一望,见他面色冷静,嘴角伴笼着笑意,眼眸里仍是那般冷漠。
二位师妹连连点头,“是。已经让雪离去再倒一碗了,很快便来。”
“如此。”雪卿陌闻声后点头而道,“那你们且去罢,我且与二师弟有话要说。”
二人点头而退。
余飞泉闻他此话,自是不以为意,冷哼哼道:“你与我有话要说?”话声落毕又冷笑道:“说来听听。”
“师弟,我知道……”雪卿陌方开口而出,便让那余飞泉斥之驳道:“别叫我师弟。”面上只厉色绝然,好似与他面对面的是家世仇人一般。
雪卿陌定声不怒,只续言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不服之处。可如今城内危声危色,不是你我置气之时。”
余飞泉听了只嗤笑不语,倒像是雪卿陌欠了他什么一般。
“谁与你置气了,我且只是看你路经此地,过来与你打个招呼罢了,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余飞泉倒是自生自语,可方才对雪卿陌的动作好似不像寻常打招呼所用。
“是嘛……”雪卿陌都忍不住笑了。
半响他才收敛了笑声,再道:“如此便好,这些日子你便好好歇息,待你康复了,该让你做的事还是会让你做。”
说罢雪卿陌便要转身就走,可临前那余飞泉又冷声冷气道:“怎么,才来一会便要走?且不是说不与我置气么,如下倒像是生了我的气啊。”
予了雪卿陌一个措手不及,又让他转过头来,笑意又生。
“从前可不见你到我这地方来,看来你也从未想和我共安共事呀。”余飞泉倒是把好话都揽给自己了,所有的不是都是他雪卿陌的错。
差点将雪卿陌逼得哑口无言,这倒像是他应该说的话呀。
“师弟说得对,皆是师长的不是。从前的事,该让他过去了。”雪卿陌迎着他的话说,说道出来了却又觉得很是奇怪。
明明是他余飞泉不愿共安共事,天天挑着他的刺过日子,如今却将自己所做之事揽在自己身上,让雪卿陌觉得此人无理取闹,比那祁小诺还无理取闹。
不过也罢,都是师弟师妹,他且有要紧事在身,从不与这些琐事计较。他余飞泉想如何便如何罢,如何所为,他雪卿陌又不会掉一块肉。若能和气生财,那便是共行的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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