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了出去。
子玙没事,他还活着,心中得到这个认知,顿时一股浓浓的欢喜袭卷了她的心头,紧抿着双唇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晓得自己快欢喜疯了。
“代姐姐?”胥珩微微抬眸,瞧见苏代怔忪的模样,不由疑惑的出声。
珩儿的声音打断了苏代的思绪,让她回过神来,她唇角是止不住的上扬,语气轻盈的道:“那你开春启程回去,估计能赶上你哥哥的登基大典。”
胥珩笑着点了点头,小脸上的微笑在此时才像个正常的孩子一般天真烂漫。
忽而想到了什么,苏代不由叹了口气,轻声开口道:“在这璃宫里,受了太多的钳制,你此番回到南华,定要将落下的都好好补回来。”
“嗯?比如呢?”胥珩一时间没有跟上她的节奏,小脸上微微有些疑惑。
苏代难得见到他这样孩子气的模样,心里顿时觉得可爱极了,笑着用手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自然是骑马射箭,若非如此,你上回倒也能躲过那一箭了。”
胥珩顿时小脸通红,低着头也不说话。
苏代心道他这是羞赧了,遂开口道:“不过也无妨,在这里,你要百般顾及,只怕太过出挑对你而言也并非好事。”
胥珩小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又恢复了他原先的模样:“听说秋狩时,三皇子猎得一只白狐?”
苏代想了想,确有此事,虽然当时因为她遇刺这件事让众人都分了心,可荣秉烨却在这之后,对荣怀大加赞赏。
“是有这件事。”
“我还听说,三皇子猎得的这只狐狸,虽然伤到了皮毛,可贤贵妃却依然让司制司将那张狐狸毛做成了斗篷?”胥珩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看着苏代。
苏代以为他是失落,毕竟荣怀比他小两三岁,箭术却比他要好,遂出声安慰道:“你也不必难过,我原先就说了,你在这里要顾及的有很多,太过于出挑反倒会害了你。”
胥珩状似落寞了点了点头,却在下一刻又笑意盈盈的瞧着苏代:“其实那张狐狸毛本该披在代姐姐的身上的。”
苏代一怔,这是何意?眸光意外瞥见胥珩眼底的狡黠,“我在林中遇见了三皇子。”
苏代猛然惊觉,她指着胥珩,惊讶的目光让胥珩笑了笑,继而点了点头。
苏代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没有想到胥珩是这样的出色,君子六艺样样不落,却还能将自己掩藏的这样好。
“终是我低估了你。”苏代微微一笑,“这样看来,回南华这一路途,我也不需过多担心了。”
关雎宫里,贤贵妃虽闭门不出,对宫里的事却了如指掌。
听了暮年禀报这两日在璃宫发生的事,在听到文昭仪的事情时,贤贵妃的眉心微微一蹙,就连手中拨动着佛珠的手也顿了片刻。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还被人撺唆了。”贤贵妃语气有些微沉。
暮年垂眸轻声道:“可要奴婢跑一趟玉槿宫?”
贤贵妃微微凝眸,过了半晌才道:“去吧,去提点一下,总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
暮年低低答应一声,对着贤贵妃微微行了一礼,便匆匆走出了门外。
文昭仪正躺在软榻上小憩,近来的日子愈发的尽如人意了,就如安梓说的,苦尽甘来。
就在此时,殿外走进一个小宫女:“娘娘,暮年姑姑来了。”
文昭仪一惊,暮年来这里多半是有事要交代,想到这里,她忙道:“快请进来。”
暮年走进殿内,顿时身上的寒意被融融的暖意驱散了个干净,她笑意盈盈的望着文昭仪:“奴婢拜见娘娘。”
“快请起。”文昭仪忙让安梓扶起暮年,“快给暮年看座。”
暮年也不推辞,缓缓坐在了圆凳上,唇角带着几分浅笑道:“听闻二皇子的身子愈发的好了,真是恭喜娘娘了。”
文昭仪笑着道:“可是贵妃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
暮年浅笑着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娘娘近来听说了一件事。”
“哦?不知贵妃娘娘听说了何事?”
“娘娘前两日可是在沧阁处置了一个名唤琴瑟的宫女?”暮年缓缓道。
文昭仪一怔,难道琴瑟是贤贵妃的人?
“是,是有这件事。”文昭仪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娘娘可知这琴瑟原是哪里的宫人?”
文昭仪不安的看了暮年一眼道:“不是伺候公子珩的麽?”
暮年微微垂眸,心底轻笑一声道:“娘娘只知琴瑟是伺候公子珩的,却不知是谁赐给公子珩的。”
“难……难道是贵妃娘娘?”
暮年眸光有些诧异的看着文昭仪:“不是贵妃娘娘。”
文昭仪顿时舒了口气,紧接着却听见暮年的声音,“是陛下。”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这下她才真正慌了神,忙道:“这……这可怎么办,本宫原先不知道琴瑟是陛下派过去的,现在可还有补救的法子?”
“人都已经死了,哪里还有补救的法子。”
文昭仪一听这话,顿时浑身无力的瘫在了椅子上,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暮年见文昭仪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出声道:“琴瑟虽然是奉陛下之命去照顾公子珩,可她也确实将心思打到了二皇子的身上,倘若陛下问起来,娘娘便只管如是说便是。”
文昭仪有些犹豫的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暮年微微一笑,这才说到了今日来这里真正的目的:“不过娘娘可曾想过,此事是不是有人在利用娘娘?”
“利用本宫?”文昭仪有些将信将疑的说道,会有谁来利用她呢?
暮年点了点头道:“娘娘想想,这后宫之中,和公子珩关系最为亲近的人,是谁?”
文昭仪一怔,良久,才咬牙道:“本宫知道了,多谢贵妃娘娘提点。”
暮年莞尔,倒是没费她多大的力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