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闲扯。”
“什么紧急军情,也不用这么折腾马吧。”
“有敌军入侵,为数不下十万!”
“什么?!快和我换马,否则你只能走到格累斯顿了。”兰迪尔认为有理,便与那个人交换了坐骑。
“多谢了,请问您是……”
“芒·查克,快走吧!”
1月1日凌晨,“军团长阁下!”索格兰德条件反射一般“刷”地从床上坐起,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烛台冲了进来。“原来是杰克夫利特,”他开始找衣服,“什么事,太暗了。”
“有敌军入侵,数量至少有十万!!”
“是吗?”年轻的军团长好像并不惊讶,“哪个国家的军队?伊比里亚肯定参加了,费迪南三世终于下定决心了。”说着,他穿好了上衣。
“命令厨房开伙,”这是一道不必细解的命令,谁都知道含义,“把送信的人带到我这儿来。”
几分钟之后,一个比军团长还年长的士官来到会客厅。
“您的姓名?”
“马奇·兰迪尔。”
“兰迪尔士官,您今后几天恐怕只能在马上啃干粮了。要知道冬天那些飞龙一天都活动不了2小时。这是紧急军情,速送帕雷洛的国王陛下处。”索格兰德递给他一封文书,士官负着光荣的使命告辞离开了。
“军团长大人,军队已经集结完毕,请您亲自向全军下命令吧。” 杰克夫利特·迪诺瓦报告道。这是一个23岁的青年黑褐色的披肩长发,一双俗语所说的“鹰一般的”褐色眼睛,身高足足超过索格兰德一个头,强壮得像一头黑熊,是第七师团的指挥官。
索格兰德通过阴冷的走廊,来到阅兵台上。见他出来,台下操场上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天还没有完全放亮,操场的四周仍有零星的火把。索格兰德举手示意安静,操场上即刻鸦雀无声。他用并不洪亮但极富顿挫的声音说道:“昨晚有不速之客闯了进来,那么现在让我们去欢迎他们一下,全军出击!”
如滚雷一般的欢呼声响彻了格累斯顿。
大陆公历344年1月1日,法伦西第三军团出击,第一次阿尔克战役爆发了。
(1月1日清晨,洛可希特)
警备长安达克正在指挥城防工作,这时侦察骑兵来到跟前报告:“安达克大人,敌人有玛斯塔尔军和伊比里亚军,人数在十五万左右。”
“还有多少时间才能到达这儿呢?”
“大约中午就能到吧。”
“再去打探,如有变化,马上回来报告。”安达克吩咐到。骑士退了下去。要塞内正热火朝天,士兵正把许多石块搬进要塞。安达克略微沉思了一下,招来自己的副官,说:“派个人把刚才的情况速送琉斯大人处。”
太阳还未到达天空中心,活着的斥候都回来了,“伊比里亚军迫近。”
“来得还真快,”安达克暗自说道,“全员准备迎战!”整个要塞在一阵忙乱后恢复了寂静,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久,东南方向掀起了高扬的尘土。“准备战斗!”安达克紧攥着手中的标枪。对方的战旗看清了,是三头龙,吉诺特王朝的象征,伊比里亚军。
敌军在距洛可希特城墙两百法兹(约合300米)处集结完毕。一声号角,二百名士兵抗着二十架攻城梯冲了出来。举着巨大铜盾的步兵在后掩护着投石车和弩炮。
“给我打!”一声令下,标枪和箭像雨点一样撒向城下。即使如此,仍十二架梯子架到了城头,士兵们像蚂蚁般登上梯子。城内的四架固定式投石机每次能掷出四百鲁特(约合500公斤)重的石块。虽然摧毁了几台攻城器,但数倍于己的石头又扔了回来。守军用沸油和火摧毁了几架梯子,但攻城梯的数目却是有增无减。
安达克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妄图跳上城墙的敌人,可他们仍能找到空子钻上来。标枪和石头不断地射上来,撞车又在不停地撞击大门。他扔掉了砍钝的剑,拾起一支长枪向另一个缺口奔去。一个刚跳下梯子的士官被他刺破了喉咙,那人跌了下去。即而又有两人死在他的枪下,当他用盾牌把第四个人打下去是,一个士兵来报告:“安达克大人城门快支持不住了。”
“你在这儿顶住,我去看一下。”他飞奔到城门的上方处,向下一望,一架有六法兹(8米)长的撞车正在二十几个伊比里亚士兵的操纵下轰击城门。“倒油下去!”五大锅的沸油浇到了撞车上,安达克夺过一支火把扔了下去。顷刻间巨大的撞车变成了一条火龙,被火焰波及的士兵发出骇人的惨叫声,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木头燃烧发出的“劈啪”声湮没,城门暂时安全了。安达克对手下的士官说道:“不要吝惜油,死了的话,什么美味也吃不到了。”说着用长枪结果了又一个敌人,这时枪折断了,他取下敌人手中的双面斧又奔向了下一个缺口。
进攻方的指挥官一直在远处的高地上眺望战场的形势,伊比里亚的统帅胡安·何塞不住地在那里摇头,他一直担心的就是手下的军队的素质,从今天的战况看来,伊比里亚步兵的单兵素质和法伦西蛮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不是远程火力zhan有绝对优势,有可能一年也攻不下眼前的这座小型要塞。而且那些伯爵到最后肯定要保存实力,伤亡超过一定数量后不用他下命令,他们也回停止进攻。
激战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攻城的一方血战不支,果然首先停止了攻击。看着敌军撤退,安达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大声呼喊着副官的名字。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士兵回答:“大人,米歇尔大人已经阵亡了。”
安达克怔了一下,说:“你暂时代他替我传达命令,先清点一下人数,叫炊事班把饭送上来,再搬些柴火和毯子上来。”临时的传令兵退了下去。
安达克在晚餐送上来之前发了好一会呆。这天至少有上百个人在他面前永远地倒下,有敌人也有战友。他又想到了自己年轻的副官,昨天还高兴地对他说,自己可以调入禁卫军了。可今天……。
“警备长大人,您的晚餐。”安达克回过神来,发现是那个传令兵。他接过盘子,那人又说:“我们还有483个能动的,57个不能动的。一台投石机彻底报废了,剩下的在修理。”
“我知道了,你叫什么名字?”
“杰恩·贝塔。”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有母亲、老婆,还有个儿子,4岁了,该有这么高了吧。”杰恩比画着。
安达克听了这话,决心让这个士兵有条活路。他说:“贝塔,我委托你为我的遗嘱带言人。到城破之际,你一定要活着到达琉斯军团长的本阵。”
“警备长,我希望不要执行这项委托。我们一定会坚持到援军赶来的。”杰恩诚恳地说道。安达克只是报以一笑,大口大口地吞咽干硬的面包,没再说话。天已经完全黑了,瑰丽的猎户座在天上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