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仙一脸郁闷地弃了何冰,跑出去寻穆羽然理论的时候,穆羽然正立在一片凌霄花的花海当中。他一袭白衣,身姿如青竹般挺拔,站在这深红和浅红色的凌霄花之中,越发显得红色明媚耀眼,白衣高洁。一阵风吹过,穆羽然白衣飘飞,举手投足间竟有几分谪仙人的意蕴。
可惜只是个背地里爱偷叫花鸡吃的剥皮狂魔!苏小仙一不留神间,便想到了穆羽然在百草园中那满身酒气、满脸油光、落拓不羁的浪子模样,霎那间意境全无,什么谪仙,什么高洁形象,全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长这么大,清乾宗的人没教你礼貌吗?”想起方才受到的误会,苏小仙满心委屈,向穆羽然抱怨道,“进房门前要敲门,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敢称为人教圣子?原来人教圣子就是这般德性吗?”
“你——”穆羽然何曾受过这等抢白,窘得满脸通红,“我……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你们会在大白天的做那种事……”
其实,进门前要敲门的基本礼仪,穆羽然又怎么会不懂。可是,他在悄悄尾随苏小仙回房的时候,不慎听到了迎宾弟子们的一言半语,得知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顿时心中起了一些微茫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想知道三个人之中,究竟有没有他朝思暮想、日夜苦盼的那个人,这才会搞突然袭击,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推门而入。谁会知道妖族豪迈到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还不忘白日宣淫的境界呢?
“一个不知道就一推二四五,当啥事也没有发生过了?”苏小仙抢白道。其实她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穆羽然这般莽撞,害得她不得不在属下面前说出一大堆挽尊的话来,结果貌似还伤了属下脆弱的自尊心,顿觉满心不是滋味。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如此的郁闷,不向穆羽然这个罪魁祸首发泄,又找哪个去?
“你——”穆羽然自幼被立为人教圣子,地位崇高,几时受过这等抢白?可是他随即便想起了那个人因为他落到那般凄惨的下场,当下硬气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生生给噎了回去。
当下两个人站在一片凌霄花的红色海洋之中,并肩而立,彼此之间很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说。那副场景在外人眼睛里甚是好看,远远望过去,正如一对神仙眷侣,引得众清乾宗弟子指指点点。
而其实呢,穆羽然是因为愧疚,觉得不好跟这个脾气暴躁、蛮不讲理的女妖一般见识而已。是的,他已经认定了眼前的苏小仙就是那个人手下的脾气暴躁的女妖。苏小仙这边呢,沉默的理由就更加奇怪了。她见惯了穆羽然忍不住脾气、朝着她横眉冷对的情景,而如今这个好脾气得有些过分的穆羽然,却让她感到很是陌生。
苏小仙沉默了很久,一直寻不到那个令她颇感舒适的相处模式,正觉得浑身不自在间,那个一身绯红衣衫的凌琼如便风风火火跑过来问责了。
“师兄!”凌琼如娇嗔地唤着穆羽然师兄,“你怎么回事?方才掌门师尊出面,说你走火入魔,好容易才把这些不速之客们送下山去了,现在还有些不懂得看人眼色的还赖在山上呢。你倒好,平日里躲在百草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这风口浪尖却公然出现在此处。难道你要让那些不懂看人眼色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掌门师尊故意说谎骗了她们吗?”
“既然是不懂看人眼色,也只有用这种法子,才能让他们懂事一点了。”穆羽然冷冷说道。见他这般冷淡疏离、甚至是强词夺理的态度,凌琼如的眼睛却突然间亮了起来。她情意殷殷地望着穆羽然,一脸“我很崇拜你,这样简直是帅呆了”的样子。
“你师妹是花痴呢,还是花痴呢,还是花痴呢?”苏小仙和凌琼如向来不对付,见到她这么一副傻乎乎的花痴样就来气,冷不丁向穆羽然问道。她的说话声音很大,生怕凌琼如听不见一般。
“你什么意思?你在骂人?”凌琼如反应了过来,随即怒了。不过她方才过来的时候,看见穆羽然和苏小仙相谈甚欢的样子,本着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原则,她在发作之前,还不忘了用娇嗔的声音问上一句:“师兄,这个女人你认识吗?她是什么人?”
苏小仙看见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忍不住就想好好气上她一气,当下笑眯眯地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说了吗,我就是那些不懂看人眼色的人呀。这还是你自己说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难道是老年痴呆症犯了?”
凌琼如不能明白“老年痴呆症”的含义,但这并不表示着她不知道这不是好词,当下一跺脚,向着穆羽然嗔道:“师兄!她是你什么人?她在欺负我,你也不管管她!”
苏小仙笑得越发恶劣:“我是他什么人,这个问题问的好。不如你自己说说看,我是他什么人?他怎么敢管我呢?他舍得管我吗?故而欺负了也只能是白欺负了。”
她这是一时说得太溜,忘了形,嘴上没个把门的,又把在便宜师父林瑾清面前欺负凌琼如的那套给使出来了。按照套路,她说出这般嚣张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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