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5

    23富土康社会

    参观完金老师的海神重工，大坏蛋胡英华带着自己的大女儿小媳妇落荒而逃，一路开车来到了猫山所在的北郊的富土康第一加工厂。

    因为距离虫洞近，所以身为精打细算的扶桑人的猫山自然包下了这块地皮。

    至于猫山现在干的活嘛……

    这简直就是在贴牌呀。

    在猫山的富土康车间里，胡英华看见：

    无数现代手机被送来，上面的标签被车间里的几百名富土康员工撕掉，然后再贴上富土康字样，【扶桑の原装】的标签，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准备出厂。

    这作风……简直比金老师的阎王殿还要简单粗暴。

    阎王殿那边还正经组织工人弄点组装和维护机器螃蟹什么的。这里干脆就贴牌了。

    就这样贴牌的生意，一个月就能挣一千多。

    据特意被猫山大小姐调来给胡英华刷好感的中村店长讲，这里还真的有沈城市政府的在编干部丢掉公职跑到这里来当流水线工人的。呐，那个瘦瘦高高的眼镜男，正儿八经的北大学子。市政府综合一科的，就来这里做流水线工人了。

    what＇sthefuck！

    这是见什么鬼？

    胡英华自我嘲讽到。

    不过，他很快就理解了。

    从经济上来说，1980年可是国家大机器很穷的时代，市政府的在编干部还真的未必有国营企业的员工有吸引力。特别是这样的外企员工，在高薪的诱惑下。自然有脑子太活络或者说是意志不坚的分子上钩……

    而且，据中村介绍，这些意志不坚的投机分子到达富土康公司之后，很快就会得到鬼子……不对，是皇军……不对，是富土康高管的赏识。担任二鬼子……不对，是伪军……不，是企业初级管理人员的角色。

    恩，大概就是，由于历史遗留问题而造成的旧贵族，前军警，很容易就爬上企业初级管理人员，少量表现出色的可以变成中层干部。而以及能够服从管理的两劳释放人员中的部分变成初级管理人员，大部分变成骨干员工和劳动模范。

    胡英华看到这一幕，不禁心头怪怪的。

    由前官吏组成的上访户团体来管理找不到工作的释放人员以及城市里的胆子大的待业青年，被称为盲流的农村富余劳动力。还有……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见到胡英华，像是见了鬼一样放下生产线上的手机转身就跑，然后不顾大家的惊叹，转眼就消失在车间的尽头。。

    “中村，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胡英华看到那女孩子的脸，一下子呼吸凝固，然后指着那个看到他就跑的女孩子说道。

    “这个人……真是对不起，我不了解情况，我去叫野田君……”中村向胡英华鞠躬说道。

    “不用了，我去找她。”胡英华飞快地跑向那个女孩子的方向。

    那个女孩子跑的很快，但是年龄34岁，体重只有140斤的胡英华的步伐也不慢呀。

    那个女孩子飞奔出车间，胡英华也紧追不舍。

    “不要过来……”跑向办公楼女孩子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胡英华跟在女孩子的身后跑进了办公楼。担心女孩子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跳楼的胡英华，看到了一个穿着伪警察的黑色制服，腰里挎着警棍的保安。于是就喊了一声。

    “把她拦住！”戴着白领章黑制服的保安倒是很尽职。只是一抓一扭就把女孩子的手腕压住，把女孩子按在了墙上。

    这个时候，女孩子大喊大叫。

    “放开我！”

    “放什么放，是不是偷了企业的产品？”身高一米八的黑制服对女孩子喝问到。

    这个时候，中村和优子也跑了过来。

    “我不是小偷！放开我，让我走！”女孩子像是叫破了喉咙一样，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

    “不是小偷干嘛跑的这么快？”黑制服喝问到。

    “放开她，我要向她问几句。”胡英华对黑制服说道。

    黑制服看看胡英华，看到胡英华脖子上挂着的带有四道杠贵宾证。然后又看看袖口上有两道杠的中村也示意放人，然后黑制服就放开了手。

    女孩子开始咳嗽了起来。

    “胡晓颖，你为什么在这里？”胡英华向女孩子问道。

    “为什么？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女孩子用仇恨的眼神盯着胡英华看。

    这个时候，黑制服和优子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胡英华。

    胡英华一脸的无辜。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优子又开始退后护胸对自己保持戒备的样子，胡英华一脸的沮丧。

    “优子，我什么都没做，我一直都是和你还有你妈在一起的，我真的没做什么的……”

    胡英华认为自己很无辜，但是一边的胡晓颖可不是这么想的。

    按照她的描述，在一个多月以前，胡英华想要冒充亲戚把自己抱上面包车带走的时候开始，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这个扶桑鬼子，不仅在学校的同学面前抱了自己，让自己一下午都被同班同学说闲话。害的自己不停的解释。而且到了晚上，这个扶桑鬼子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冲到了自己的家里，硬说自己是叫胡英华，是死去的大伯的孙子……这在骗谁呢？谁不知道扶桑鬼子杀人放火，强抢民女。大伯进了鬼子兵的炮楼，鬼子兵会给他找媳妇？

    于是，爸爸怒斥了扶桑鬼子胡英华，而且自己的大哥也回来了。自己的大哥是警察，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可是……那个扶桑鬼子居然升级变成了鬼子特务！在他的伪装被揭发之后，居然狗急跳墙！掏出手枪想要杀害大哥。

    听大哥说过，那个鬼子特务的身手很好。力气也比自己大。而且嫂子在抱着小绿想要逃跑的时候，这个扶桑鬼子居然还开车追赶，想要把嫂子和小绿一起绑走！

    那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爸爸和大哥都被吓坏了。

    大哥找来了嫂子的大哥张贵。而警察分局的刑警张贵一开始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把扶桑特务绳之于法，然后暴打一顿给嫂子和自己出气。让嫂子和自己先去嫂子的娘家躲避几天就好。

    嫂子的娘家，一家都是坐地户。嫂子的爸爸是本地的治保主任。嫂子的大哥张贵是刑警，小弟张虎则是人民军战士。在这一家里藏着，自己当然很放心！

    可是，几天之后，张贵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那个扶桑特务胡英华是外宾。上面指示：“不许抓！不能问！”而且还安慰了嫂子，说这事情没什么。

    这个，也许就是误会吧……

    听爸爸和大哥的分析，这是扶桑鬼子进行特务活动失败了。而上面……国家在下好大一盘旗……

    本来，这样也就是结束了。

    自己还可以和正常一样上学，一样地憧憬着未来生活的美好。

    但是……

    当自己回到学校以后，面对的不是同情和关心，而是同学间的闲言碎语。

    像是：糟蹋，强奸，人流，打胎之类的词汇不绝于耳。自己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

    就连上厕所的时候，都被其他女同学围观和嘲弄。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没法过了！

    自己于是就不想上学了！

    但是爸爸妈妈却一个劲地骂自己，妈妈还一再让自己脱裤子，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扶桑鬼子给糟蹋了……

    为什么，扶桑鬼子都没有糟蹋自己，而自己的亲人却一再地伤害自己？

    于是，自己拒绝上学，换来的就是父亲的打骂……

    被殴打之后，自己终于可以躲在家里了。

    但是，也就是几天的功夫，邻居家的不三不四的冯三儿却摸到了自己家里，说要借东西。进屋之后却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还把自己按到了床上……

    自己咬了冯三，然后跑到外面大喊救命！

    妈妈很快就来了，打跑了冯三。

    而冯三却在外面说他是无辜的，是自己被扶桑特务给祸害之后变成了汉奸女特务。是来勾引他这个革命青年的……

    更要命的是，大家居然都听冯三的话，当晚上爸爸回家之后，自己又遭到了爸爸的打骂。

    这样的日子，终于没法过下去了。

    我就是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要去远方！去大家找不到我的地方……

    但是，在火车站的时候，自己身上的钱又被一个外地人装可怜说没钱买火车票回家给骗了……自己最后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没有了。只能无助地闲逛。

    当肚子饿，想要死的时候，自己看到了富土康的招工广告。

    大家都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可是……

    周薪200至300元……即使是真的当特务，我也认了。

    我的亲人都抛弃了我！

    于是，自己就谎报年龄，说自己有16周岁。

    看着自己一米六的个头，外加会英语字母和四则运算。招工人员毫不犹豫地盖了合格章。

    进了工厂，我才发现，这里的工资待遇都是真的，我也可以自食其力地工作。

    “可是，为什么，我在这里还遇到了你！”胡晓颖眼泪汪汪地说道。

    “这个……”胡英华居然一时间无言以对了。

    “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一生！”胡晓颖恨恨地瞪着胡英华的脸。

    “这个……真是万分抱歉！”胡英华向胡晓颖90度鞠躬。“你还想要什么补偿的，我都能尽其所能地给你。”

    “哼……补偿？”胡晓颖的眼角挂着泪花。“我的一生早就完了，我还想当人民军女兵呢，但是，我就这样，谁要我？”

    “人民军女兵？”胡英华的嘴角直抽抽。“为什么我想起了陪领导睡觉的文工团？不行，那种破地方不能去！”

    “你是谁呀，就可以这么管我？”胡晓颖不服气地说道，嘴角上挂着讥讽！

    “我……”胡英华又被问的哑口无言了。“那小颖你想要点什么东西？手机，汽车，还是别墅，我都能给……你要是想要的话，飞机坦克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谁稀罕你的脏钱，我要靠自己的劳动挣钱！”胡晓颖挺直了脖子说道。

    “这……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不行的话，找中村店长或者猫山也行……”胡英华断断续续地说道。

    “哼……”胡晓颖歪过头，不理胡英华了。

    胡英华低着头灰溜溜地带着优子走了。

    一路上，不论是带路的中村，脸色难看的胡英华还是跟在胡英华身后的优子，都没有说一句话。

    又参观了几个车间，胡英华看到车间里面密密麻麻工人们进行的贴牌产业，这个是生产对讲机和小屏幕液晶电视的。然后又看到了在有着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卫拿着枪把守的车间里，清一色的扶桑工程师在操着日语组装着复杂的机械。

    “这是生产i3级芯片的车间……”中村小声地叨咕着。

    “优子，中村是土著还是我们这边的人？”胡英华小声地朝优子问道。

    “父亲大人，中村是我们这边的人。”优子小声说道。

    胡英华点点头，继续看着扶桑工程师们在忙活，胡英华对优子用汉语说道：“这都是美国淘汰的设备和生产线，被猫山直接拿过来用了吧？”

    “是的。”优子小声答道。

    “优子这么一来，可是救活了不少的炎黄山寨产品生产线！估计以后的情况下，大量从珠三角和长三角撤下来的设备，就会出现在猫山的工厂里吧？你知道吗？优子，勘五郎可是向我打了报告，说猫山和金老师两伙人建议把海关给迁移到旅顺去。说那里可以跑30万吨的巨轮。而且你们家的家老还给我建议说……应该是猫山的家老们说，要把扶桑制钢所的淘汰设备成套地运送到旧扶桑……建议我和勘五郎可以进行移动办公，节约成本。到时候他们会按章纳税……”

    优子听着胡英华的话，大眼睛看着胡英华。

    “优子，现在你是我的女儿吧？”胡英华问道。

    听了这话，优子不禁一哆嗦。

    “那你来说，我应该把办公地点迁移到旅顺或者移动办公吗？”

    “一切全凭父亲大人做主……”优子小声地答道。

    “以后会是你来做主！或者是你弟弟做主……不过按照这样的可能性，你将来会没有弟弟。以后你就是异世界的女公爵……只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而已。”胡英华自言自语到。

    优子听了胡英华的话，只是安静地在听。

    “知道吗？刚才我动了什么样的心思？你差一点就多了一个妹妹。”

    优子向胡英华微微鞠躬。

    “不过，如果当时我对胡晓颖说：我是谁？我是你爸爸！听起来好像好阔气的样子，但是以后呢？以后我要不要把她带到我的那个位面。她和我妈妈如何相处，知道真相之后，她应该怎么办？难道我就一直说，我有一个精神分裂的女儿？总是幻想着她就是她自己的姑奶奶？然后，如果我这边的姑姑和那边的姑姑碰在一起，会不会引起位面崩塌？难道我要王木林或者典子拿着枪一直守在这边的小姑姑身边，让他们一看到我的老姑姑一接近小姑姑，就立即射杀老姑姑？这样的事情，我做它干什么？而且，我为什么要认这女儿？难道就是为了证明我有生育能力？还是名义女儿实际情人一样地发泄我的****？即使是发泄，我也发现了一件事……”

    胡英华看着优子，优子看着胡英华的目光，身体开始哆嗦起来。

    “优子，比起我姑姑，我更喜欢你！”胡英华对优子说道。

    优子吓得后退一步，用双手交叉捂住了胸口。

    “父亲大人，我可是您的女儿……这样……这样对您的名声……”

    24名声

    “父亲大人，我可是您的女儿……这样……这样对您的名声……”

    “什么名声，我的财富也不是来源于我的名声。”胡英华拉住了优子的手。

    “可是……我也没有颖小姐漂亮。”优子低下了头。

    “我的那些亲戚，漂亮又有什么用？也不能娶回家，而且脑子也不行。如果让他们经营这产业，三两年就会被败光骗光！所以，以后的日子里，这一家就要麻烦你了！”胡英华拉住了优子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

    “恩……”考虑了几秒钟，被胡英华拉住手的优子才点了点头。

    胡英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而这个时候，他才看到了身边站立着的中村。

    胡英华向中村点头示意。中村向胡英华鞠躬，然后继续带领胡英华观看其他从异世界引进的生产线的车间。

    参观完各个车间之后，天也是彻底的黑了下来。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工人们也是开始吃夜宵了。员工食堂里，穿着浅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们在拎着棍棒的警卫的监视下老老实实地排队打饭。

    【插队者当场开除！】醒目的牌子在员工食堂外面高高挂起。

    胡英华一看，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的牌子，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胡老爷！这边……”中村看着胡英华呆在员工食堂的前面看着长长的队伍发呆，开始轻声提醒胡英华如何走路了。

    胡英华被中村带领着，顺着另一个通道走入了员工食堂。

    【贵宾高管专用】

    这样的牌子在装修豪华的食堂门口摆起，门口还有四个警卫，两个持枪的，两个手持棍棒的。四个警卫看到袖口上挂着两道杠的中村，又看看胡英华的贵宾牌牌，立马站直敬礼。

    “这里装修的不错呀，平常招待什么样的人？”胡英华看着贵宾食堂的装修，小声地向中村问道。

    “这里至少要三级管理才能进入的，平日里连我都没有资格。”中村小声地叨咕着。

    “三级管理？是3道杠吗？”

    “是的，只有大小姐身边的心腹，才有三道杠的待遇……”中村小声地答道。

    “比如什么样的人？举例说明一下。”胡英华说道。

    “比如福山大人、江口大人、唐泽大人……”中村答道。

    “这几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呀。哦，就是我第一次拉来的那几个中年大叔？”

    “胡老爷说的对……”中村小声地答道。

    这个时候，胡英华才看到了优子脖子上挂着的牌牌上，也是四道杠。

    “那你们最大的官，是几道杠？”

    “回胡老爷的话，是五道杠，只有大小姐本人，才是五道杠的待遇。”

    “嘿……你们大小姐还真是的。居然只给我四道杠……四道杠的话，是家老的待遇吧？”

    “这个……小人不知……”中村的脸色一下子发白了。

    “今天我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中村君，你地，害怕的不要，以后，前途地有……”胡英华说起了半生不熟的日语。

    中村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

    胡英华伸出手，一把把中村拉了起来。

    “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中村再次向胡英华鞠躬，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胡英华进入食堂。

    进入食堂之后，在一桌美味的饭菜前面，胡英华看到了猫山。

    被一个侍女侍候的猫山一副疲惫的样子，即使化妆也掩盖不住她疲劳的神色。

    “你来了。”猫山站起身，招呼着胡英华。

    “恩，我来了。”胡英华走到座位前，自己坐了下去。优子跟在胡英华的身边，愣了一下之后，也坐了下去。

    猫山身边的那个三十多岁的侍女看到优子也坐了下来，先是愣了一下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想想起了什么似地。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低头对优子也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模样。

    “胡英华，我就不像普通的扶桑人那样绕圈子了。关于在公海上开设海关办公区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猫山说道。

    “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准备。”胡英华答道。

    猫山一挥手，侍女拿过来一份合同。

    胡英华看了看里面的条款，然后递给了优子。

    优子略略欠身，也端起合同查看了起来。

    猫山先是稍稍一愣，然后很快笑了起来。

    “看来以后的谈判生涯不会寂寞了。”猫山自言自语道。

    “这次只是特例，下次的特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开设。到时候需要事先谈判。”胡英华对猫山说道。

    “可以。”猫山的脸上好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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