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了一句:“当你妹妹可真好,你家里还缺不缺啊,会赚钱吃饭的那种。”
侯淼无言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搭理她这个企图乱攀关系的问题,反问道:“你不是去尼泊尔玩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潇洒回来了。”
“嗯?你居然连我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真是太伤我的中国心了。”闻雯文佯装失望地叹了叹气,一口一口咬着珍珠奶茶的吸管,视线还锁定在他的身上。
她上上下下瞅了侯淼好几眼,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猴哥啊,就算生活再不如意,你也不能这样瞎折腾你的头发,这下你看上去真不像什么好人了。”
本来他不笑的时候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了,现在居然还把头发修成了短短的卡尺头,更是加深了这种感觉,就连笑起来都没有好到哪里去,怎么看怎么像那些动不动就会随时吊打人的二流子。
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侯淼正把手伸进兜里想摸烟,结果只摸出来了一盒pocky,这才想起自己在戒烟,于是只能将就着叼在嘴里,以一种看透世俗的语气回答道:“人这一辈子这么长,怎么着也得遇见几个技术不到位的理发师吧。”
“……”嗯,这倒是大实话。
闻雯文曾经也深受其害,这会儿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咽下了嘴里的珍珠,正想继续说着什么,却被身后传来的一阵争吵声打断了。
于是她立马扭过头去,提高音量插了一句嘴:“周大仙,赵女士,你们别吵得太厉害了,免得到时候血压又升上去了!”
周大仙和赵女士是他们天桥下有名的算命先生和占卜大师,听上去颇有些水火不相容的意思,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这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三的人隔三差五就会因为理念上的分歧而吵起来,所谓的东西方文化交流在他俩之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所以闻雯文这和事老当得有些辛苦,每每口头上的提醒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今天也同样如此。
见身后的动静还是没有变小,她放心不下,拍了拍大腿,一边站了起来,一边说道:“唉不行,我得去劝劝架,你去么?”
“走吧。”
侯淼又往嘴里扔了一根pocky,正准备和她一起过去关爱两位老人家,却在抬头的时候看见路边停着的车上走下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正在朝他们走来。
他脚下的步子跟着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不过闻雯文没有注意到侯淼的视线,因为她也一眼就看见了有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走来,却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想要以此为契机,好让吵架的人消停消停。
她小跑着来到俩人的中间,就像是在哄小孩似的,转移话题道:“大仙,女士,你们来猜猜,那位正在往这边走的小哥会照顾你们俩谁的生意?”
万万没想到的是,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在争吵的两人居然真的停了下来,抬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对着她不约而同道:“你。”
“……”
算命的和占卜的难得有意见这么统一的时候,闻雯文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自从在尼泊尔走过一遭后,她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对穿西装的男人产生了抵触情绪,以至于在听了这话后,立马露出了一副惊悚的表情。
她连忙摆了摆手,努力寻找着各种蛛丝马迹来证明这一切和自己无关,否认道:“怎么可能啊,我的纹身贴市场还没这么广……”
然而闻雯文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听见对方客气而礼貌地叫了一声“闻小姐”。
好吧,看样子真的是来找她的。
背对着他的闻雯文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没办法逃避就只好正面解决了,于是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正是那时在烧尸庙有过一面之缘的西装小哥。
“……”淦,她这是梦回加德满都了么?
她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尼泊尔,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大天.朝没错,于是一边止不住地在心底祈祷今晚的事和那个男人无关,一边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么?”
遗憾的是,面对闻雯文的祈祷,老天爷又选择性耳聋了,因为她下一秒便听见了一句足以让她原地爆炸的话。
“商先生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