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仗,你就不闻不问了?”
她抚着额头,一阵闹心。
这个弟弟小时候有长辈带着,自己也看着顾着,后来成了亲,凡是都是韩氏打点,养成了他只知风花雪月的性子,等韩氏出了事,儿子年少逆反,做爹的又不晓得引导,又顾着面子不知道解释,致使父子二人多年离心。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弟弟这幅德行,也别想着他能帮上什么忙了,侄儿的事情,还得自己多操心才行。
田炳低着头,不言语。
田太后从小带大弟弟,自然知道这是对方不服气的表现。她叹了口气,道:“你也该找个继室了,整日里头没个正经,家中也没人打点。”
田炳登时一脸抵触地抬起头,道:“阿姐好没道理!方才你还说我跟儿子不亲,我若是娶了填房,他这辈子都不会同我说话了!”
他激动之下,把小时候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田太后的头更疼了。
这个弟弟,不晓得的人看了,还以为他心性只有十几岁,这种幼稚的话,他一个年近四十的人居然也说得出来!
然则田太后现在满头的包,实在腾不出手来管这个弟弟,她无奈地道:“你先回府,记得派人去给护国公府送些谢礼,问问他们家那个小姑娘。”
也只能让他做点表面活了,其余的情,还是自己来给侄儿还吧。总不能让别人耻笑田家不懂礼数,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连个声都没有。
田炳出了慈明宫,站在回廊上出了一会神。他慢慢朝宫门而去,边走边想儿子与护国公府的事情。
他是做爹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儿子。
只是儿子心结太深,两人如今连坐下来好好说话都难。
田炳回了府,让管事的收拾了不少名贵药材,自打发人送去了护国公府上。
赵老夫人收到承恩公府送来的重礼,略想了想,立刻明白这是田储的信到了。既然已经跟田太后通过气,她也就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了,过了两日,便给几位看病的医官透了底,奉药使又带头去给田太后禀话,说护国公府从外头寻了交趾人来看病,如今病人已经有所好转云云。
等田储押送着一干交趾俘虏回京,办完献俘仪式之时,周秦已经能在园子里独自走上一刻钟了。
田储交完差事,又去同田太后禀了半日的话,一出宫,连家都不回,直接叩了护国公府的门。
周延之听说是承恩公府的世子到了,急忙到门口去迎,等见了田储,一脸惊讶地问道:“不是说今天一早才献了俘,怎的不回府去?”
田储放下手中的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你妹妹好些了没?我听人说病情已经有了起色,到底没有亲眼得见,放不下心。”
周延之便在前头领路,边走边道:“这回全亏了那几个交趾人,本来人都起不来了……”
他说着周秦治病的情况,脚步自然就快不起来,走到一半,突然道:“差点忘了,我先带你去给祖母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