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想听听你们家属的意见。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我会尽量给你们解释清楚。这住院已经有几天了,现在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反馈回来了。依据我们的临床检查和各项辅助检查结果,他的病现在已经确诊了。外伤性膈疝,对于他的病,目前不论是国外,还是国内只有一个办法,做手术修补。当然,这只是我们医生的意见,最终的决定权在病人和你们家属。所以把你们请来,就是想听听你们家属的意见。”伏小卓直接了当的说。
刘彦强的妻子及其他亲属,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谁也不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彦强的妻子向坐在她两边的所谓的亲属看了看,又看着伏小卓,一脸严肃地说:“主任,俺家强子既然住院了,就听你们的。我们是什么也不懂,你们说咋好就咋治。要做手术,那就做,只要能治好他的病,用什么方法都行。”
“我们会诊的意见是要给他做,但做手术是有一定风险的。作为医生,我们的心情跟病人和你们是一样的,都想把他的病治好,不愿意出现问题。可要做手术,就要冒一定的风险,尤其是开胸手术,风险就更大了。这一点我必须得跟你们将清楚,这里有一张‘手术知情同意书’,你们先看看。有关手术的情况及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和并发症,都写在上面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我。”伏小卓说着把一张‘手术知情同意书’递给了刘彦强的妻子。
刘彦强的妻子接过“手术知情同意书”,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又把它传给了其他人。她两眼紧盯着伏小卓问:“主任,强子得病做手术能去根吗?”
“至于这病手术能否彻底治好,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只能说手术是最好的办法。咱们得相信科学,我们做医生的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力争有一个好的结果。”伏小卓郑重地说。
刘彦强的妻子及其他家属又都再次仔细地看了“手术知情同意书”。最后她看了一眼旁边所有的亲属,说:“我同意做手术,你们呢?还有什么意见?”
刘彦强其他亲属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都表示没有异议,同意手术。在征求了所有家属的意见后,刘彦强的妻子作为代表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上了“同意手术”并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刘彦强的手术如期进行,面对着异常诡异的骷髅头,伏小卓也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手术很成功,结果与伏小卓诊断得完全一样,左侧膈肌上有一个六厘米长的大口子,肚子里的大网膜和一段小肠经穿过这个口子进到左侧胸腔里,手术后诊断为外伤性膈疝。
虽然这个黑道大哥的病在手术前明确了诊断最终成功的做了手术,但在临床上,在某些疾病的诊治过程中出现“偏差”甚或“犯错”,是不可避免的。正确的治疗首先取决于正确的诊断,错诊势必发生错误的治疗,轻则延误对患者的治疗时机,重则造成死亡或病残。
但是人的身体是宇宙万物中最复杂的有机体之一,由于受很多因素的限制和制约,如疾病的早期症状不明显,特殊而又复杂少见的疾病难于适时明确诊断;因医疗技术水平,设备条件的限制等都可能发生误诊,这些都不能笼统地认为是诊断方面的过失。通过尸体的解剖和病理学检查证明,临床诊断的正确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就可以认为是一个高明的医师。因此,在医学实践中,难以完全避免犯错误。实际上,医学正是不断“犯错”中进步和发展。犯“错误”固然不好,但更关键的在于能不能及时发现和纠正“错误”。
但患者方面常常认为诊断错误,就是医疗过失,这种认识未免有些偏颇。当然,在各种客观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出现的误诊,毫无疑问地应属诊断为失。有些人不承认或认识不到医疗差错的不可避免性。他们认为病人住进了医院,就等于住进了保险箱。一旦有了错,病人或家属就抓住了把柄,就有了捞取赔偿金的机会,就乘机大闹,向医院施压,向医生示威,索赔高额赔偿;另外,有了错,医院和医生不愿主动向病人或家属坦承,总是设法隐瞒,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种态度是错误的,这种错误的态度阻碍了临床医学的发展,使之不能从差错吸取教训,改正错误,不断进步;隐瞒病情的同时,也就失去了患者的信任。这一点对医生来说是致命的。
在临床工作中发生诊治错误,是医院、医生、病人和家属都不愿意看到的,这需要几方面及全社会的理解。只有这样,才有助于医生总结经验和教训,才可能避免重蹈覆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