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着让她救,她自己个愿意。现在,想起要好处了。没这个说法!”李香芹一着急,口不择言。
周围的人开始大声议论她不要脸,忘恩负义啥的。李香芹羞臊得恨不得把头杵到地上去。
“各位,大家都听到了吧!她们家先是散布谣言诬赖我,又是凭借此事讹我娘的银簪,再是上门逼债要我全家走投无路,可怜我爹娘老实不知内情,差点让她得逞。要不是我醒过来,大家还不知怎么看我爹娘,好好一家子人平白无故得被人欺负。她红口白牙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救了她家儿子,你们瞧瞧她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那好,既然我救错了一条命,今天我舍了我自己也要为我自个讨个公道。”说完大丫一头就向李香芹撞去。因为她大病一场,力气不大,这一撞李香芹倒没事,自己个却滚到了地上。
兰秀秀和王大水见了,疯也似得冲了过去,两人把大丫抱进怀里,连声唤着女儿的名字。
只见大丫勉强睁开双眼,吃力得说道:“爹娘我救错了人,带累你们吃苦了,我要是死了,定会跟着仇人,让她不得安宁!”说完,一口血喷了出来,头一歪就不省人事了。
周围的邻里一看,大喊道:“不好了,出人命了!”
那几个帮大丫作证的小孩更是你一声我一声得喊着:“大丫被逼死了,大丫被金宝她娘逼死了。”
李香芹见着口吐鲜血的大丫,冷汗直冒,嗓子眼里好似堵了石块,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瘫在地上昏了过去。
大丫躺在王大水的怀里偷摸看到了,心里顿时舒畅无比:“让你凶,小样!你敢逼我往死路上走,我就要让你不死也得掉层皮。哼!话说这一折腾还挺累人,害得老娘我把腮帮子都咬破了,失血过多,头晕!眯会子觉先。”两眼一闭沉沉睡去。
杨里胥沉着脸,在李香芹和王大丫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心想一个比一个会演。寒声说道:“喊什么喊,大水!赶紧把你闺女抱进屋里,烧上热炕,盖上被褥暖暖身子。牛家的婆姨,你瞎乐什么?看戏哪!这都出人命了,真不是个玩意!赶紧着把东家媳妇抬进屋子里,这躺在院子里像什么话。马婶子给她们熬口热水灌灌肠子,兴许好点。马老爷子,哎你这是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去找周大夫,这一个两个的都昏了过去,要有什么好歹咱们这院子也太不吉利了。哎呀,周大夫救大丫不太行,先找那个摇铃医,让他给大丫看病准行!李香芹,就等等吧,刚才打人的时候可有劲了。牛家小子,去给东家报个信,让他来接人!”马老爷子,一边朝土地庙走一边絮叨。杨里胥见他安排的挺合适,就没说什么,只是让人赶紧散开,各回各家,自己个见满院子妇孺也不好意思待,只是说了等房东人来了,告诉他一声,这事得解决好,不要坏了邻里的感情等等。
话说大丫醒来已是到了傍晚,家家户户升火烧饭,大丫家没有。家里漆黑一片,只是炕洞里有些许火星子闪烁,兰秀秀和王大水一个守着大丫默默流眼泪,一个坐在地上靠着炕沿哀声叹气。大丫伸手揉了把眼屎,顺手就糊到了兰秀秀的衣襟上。兰秀秀看到闺女醒了惊喜得将大丫搂进了怀里,笑出了声。
王大水只是木呆呆得瞅了瞅,说了声要去烧火做饭。拍了拍裤子就去忙活了。
今天也没有月亮,屋里黑成一团,大丫看不清兰秀秀的表情,只有睁大了双眼任凭她又搂又抱的。好不容易,兰秀秀松了劲,大丫这才问那李香芹怎么样了,她男人来了怎么说。
兰秀秀长叹了一口气,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大致是摇铃医说大丫受了刺激,悲愤交加,气血攻心,不用抓药,喝一口他祖传的药酒回回魂,如果今夜醒不过来神仙也救不了,听天由命吧,看丫头这样子就是去了也不会安生最好能作个法事消散一下,免得化成了厉鬼!至于李香芹,健壮如牛,晕倒在地,也是因为闹得太欢,力竭所至,稍适休息就好了。李香芹听了这话,吓得大哭,不停得说自己不是有意的,不想要大丫的命。直到她男人陈老六来接时才好转。
陈老六客客气气把银簪子还给了王大水,又给了些白面,送了100个铜子给大丫压惊。至于其它的,说是先把他老婆抬回去找个正经大夫看看再说。就和两个手下找了块木板子抬了李香芹回去了。
大丫鼻子里喘着粗气,神情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报了仇有了粮不至于饿肚子,忧得是这两夫妻尤其是王大水怎么还是拉长了脸一副哭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