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嗓子。
万众瞩目全川苦不堪言的东征终于在重庆出发了,二十几万人登船,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哪怕是长老会也会疯狂,更别说统御力和政治力严重不足的大西了,好在又不是被长老会养的有些嘴巴刁钻的长老军,为了去富裕的江南抢劫,还是可以忍耐,按照指定的时间,全部集结在了重庆,同时集结在这里的,还有上千条转满了各种粮秣弹药物资的船只,作为卖掉内裤最后的家当,张献忠是真的下血本了。
从重庆出发,出了巫山,过了被长老们偶尔惦记的三峡,自然就是湖广了,首当其冲的巴东和归州二话不说,已经提前十天时间宣告了投降,归州知府非常光棍的,带着一家老小和历年搜刮的百万家私逃亡,同时掀起了一场逃跑热潮,城中的一些胥吏和守军杀掉了一些试图抵抗的同僚,打开了城门派人找到大西的兵将,将归州献给了张献忠。
所以本来张献忠打算誓师之后,便先拿归州祭刀的想法也只有落在了空处,当然了,大军在他主持之下,对于那些冥顽不灵,既不肯捐钱捐军饷犒军,又不肯让家丁帮忙助战,因此财产被瓜分也就显而易见了。
不打勤的,不打懒的,就打你这不长眼的。
湖广虽然大,但是南边的衡山府、永州府、宝庆府,靖州宣慰司这样明显弹压不稳的土司都千难万难的地方,自然无法对上面形成合力,归根到底,大明朝的政府结构有很多的问题。
古典式政府的执政动力来自于税收。
基层官府为了增加税收,在正常情况下,必然要使用增多人口,垦荒增产,打击偷税漏税的活动,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正向反馈,在任何国家民族,人口繁衍都被视为是执政成功的象征。
但是大明朝,基本上都是反着来,所谓的重农,变成了把国家税收都压制在农民身上,而纵容士绅大规模的抢劫土地,使得每年的农税根本收不上来,而商业税更是在儒生们与民争利的口号下,接近被取消,最后,有钱的不纳税,有地的不纳税,光拼命鼓噪穷人纳税。
这一点,与后世的皿煮国家差不多。
后世皿煮国家,也有相似套路,比如某个取向的政党,最喜欢对选民宣召福利政策,也就是给你发钱,但这是非常危险的。
在这样的政策下,这个政党更趋向于或者希望创造大量需要领取福利金的穷人,这样才能保证他的政党可以有大量的票源。
反而是,如果一个政党的基本盘,是中等以上富户的选票,那么他就必然要扩大这个人口基数的,反而有利于整体进步。
当然了,情况很复杂。
而与此同时,在江阴的李定国军队,也在休息了几个月后,也早已提前在当地财富的辅助下,完成了战备,作为军中主帅的李定国亲临第一线,对士兵鼓舞士气,在将左梦庚的精锐吞并后,其实他的部队非但没有受损,其实实力还在,这一下足够那些懦弱的南明官绅喝一壶的了。
当然了,李定国这个时候出手,可以说是做了相当的思想斗争,承担了巨大的压力的,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长老会派人告诉他,此次南下,是为了拯救那些黎民,如果李定国愿意的话,可以任命他为前线的将军,却是要在南洋与红毛人进行一次决定双方命运的大决战,彻底把他们赶出天朝的势力范围去!
看过世界地图的李定国还是很纠结的,作为军人建功立业的想法自然是在的,打内战怎么说都没什么意思,但最终还是放下了顾虑,他还是得为手下儿郎考虑,毅然出兵响应张献忠的号召,开始对周边州府蠢蠢欲动,并且装备了来自北方工业的武器,换上了一身戎装,以大西东路军总前锋的名义开始招降纳叛,一时间从者如云,多少失去希望的农民纷纷联络响应。
不但如此,张献忠还在这几个月之中,千方百计的联系上了一直被长老会压制的几位王爷,还有不少的野心家,都被他以大西皇帝的名义,什么总督啊,将军啊,招讨啊,反正大西军的军制混乱,层层叠叠的,这些草纸不如的任命书在内部是没有用处的。
李定国虽然东征西讨能力极强,对部下的向心力也足够,但这是建立在不断的胜利之下的。
长老会并没有名人收集癖,只不过是尽可能的收编有用的人才,这一点长老会绝无人种和籍贯的高低贵贱之分,对于李定国这样一个耿直果敢而且可以为大明打到最后的人物,他们是非常尊敬的,而且此人虽然是出身北人,却在南方打了几场胜仗,可以说,如果弄到南洋,做个剿匪警备司令,专门对付土著,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因此许多北方工业的业务员都知道长老会对李定国的招纳之心,所以对于李定国的生意过程中他们也都对李定国很是客气。
没错,生意无分大小,这里有两块金锭子,你给我说说看,哪一块是高贵的,哪一块是低贱的?
李定国尝到了军备竞赛的苦果,周围的州府开始采购来自帝都,打着北方工业徽记的武器,虽然可以通过战斗夺取武器,但是这样的想法明显是把南明军人当死人了。
李定国很清楚目前自己非常危险,内部分为了老兄弟、左梦庚的手下、在江南招纳的流民三股,不同于长老会的现代化的新兵连制度,军队的训练、管理、指挥被分开,在缺乏后方文官支持的情况下,李定国不但要管理军队,对于民务也不得不插手,百姓逃亡的速度,在那些有钱富户跑掉差不多后,所谓贫贱不能移,也就是如此了,但生产效率的下降,使得他对士兵的控制力减弱,除了老兄弟还能维持士气,其他的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