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周氏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
因与孙氏置气,周氏并未前去请安,独自用过早膳后,就待在屋里筹划几间铺子的事。
刚清静了没一会儿,春梅就匆匆的跑了回来,急的快哭出来。“少奶奶!出事了!”
周氏还未见过春梅如此,忙起身。“怎么了?”
春梅哭道:“如今府里上下都说您和老爷……说你们有私情呢!”
周氏闻言倒没吃惊,只是疑惑。“府里上下都在说?”
春梅连连点头。“他们本来一见了我就不说话了,我还奇怪这是怎么了,后来偷偷听了几句,才发现他们是说这个,照他们这样儿说,迟早传进太太耳朵里!”
周氏冷笑。“我倒要看看她是信还是不信,倘或信了这风言风语的,我和她这婆媳的情份也算尽了,倘或她不信,我还留几分敬重给她。”
春梅气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之间就传的风风雨雨,定是有人在后边儿故意祸害奶奶,别让我知道是谁,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撕了她的嘴!”
周氏道:“你去把张大娘给我叫过来,我要看看这老货到底是聋了还是瞎了!府里下人这样胡说八道,她竟当作不知道吗?!”
春梅跑去叫张大娘,周氏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来了这几日都相安无事,昨日和孙氏生了一场气,今日就出了这样的事。
难道是孙氏想找个由头料理她,所以才故意传出这样话来?
又或者孙氏是真的怀疑她和江善德有私情,而被其他下人偷听到了?
倘若孙氏真的这样狠心,她倒不好办了。
且不说孙氏才是江家正经的女主人,她哥哥孙耀邦如今是长春知府,对她更是怜爱有加,只要孙氏一句话,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了结了她也不难。
再说张大娘,她是赵氏的人,按说赵氏与自己也算有了几分交情,出了这种事,张大娘怎么会不闻不问,就凭她是这府里的管家婆子,这事也不该放任不管啊。
难道赵氏和孙氏暗中早有勾结,为的就是把她赶出江家?
想到这里,周氏不寒而栗。
不管怎样,孙氏一定很快就会知道,到时候难免要闹一场,此时江善德在衙门办公,她也不能因这些事贸然去找他。
思咐至此,也不等春梅叫张大娘来,周氏忙打开柜子,拿了包袱,收拾了几件衣服,命板凳准备马车,把包袱丢进马车,嘱咐板凳在门口等她。
果然,吩咐好这一切,春喜就急忙跑来,说孙氏要见她。
周氏整理了一下情绪,神色泰然的跟着春喜去了孙氏房里。
丫鬟刚掀开帘子,周氏就看到孙氏屋里一片狼藉,瓷器茶碗碎了一地,而孙氏正在暖阁里失声痛哭,直呼引狼入室。
周氏见这景象,心已经凉透,绝望之下,反倒释然。
见周氏来,孙氏远远的就骂道:“你这卖了良心的狐媚子!我说你怎么这么殷勤呢,竟算计了这么深,枉我真心疼你一场!”
说着孙氏就要下来打周氏,春喜和春梅死死的拦着她。
周氏上前,一把推开春喜和春梅,孙氏见她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打上来。
一边撕扯着周氏的头发,一片怒骂,连踢带打,不一会儿,周氏便被抓的满脸血痕,披头散发,看起来十分狼狈。
周氏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掉一滴眼泪。
她任由孙氏这样打骂着,心寒彻底。
动了这么一场大气,又使尽力气的踢打周氏,孙氏突然捂着肚子痛叫出声,春喜和春梅惊叫着上前扶她,周氏缓缓起身,冷冷的看着孙氏。“太太,想必你打够了,也骂够了,咱们的情份今日就算尽了。”
孙氏气的又要骂,却是痛的腰都直不起来。
周氏叫过春梅,吩咐道:“去厨房,把我爹开给她的所有安胎药还有药膳都烧了,连带方子也一同烧了。”
春喜闻言惊道:“少奶奶,少奶奶您不能这样啊!”
“不能?”周氏冷笑。“我若不这样,她恐怕早就忘了自己这条贱命是谁救过来的罢?”
孙氏疼的眼泪直流。“郎中,郎中……”
春喜忙朝外面大喊:“叫郎中,快叫郎中来!”
周氏微微一笑,拉着春喜走到孙氏面前,俯身轻声道:“对了,娘,有件事儿媳忘记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小红吗?她死了,死在江家后院的井里。”
孙氏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惨白的瞪着她。
周氏笑意更浓。“您猜她是怎么死的?是被舅舅扔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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