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是个什么人?
能治天下无药可医之病的神医。
名字不详,年龄不详,八成是个精怪。
家里头情况和背景更加不详,不过江湖上的说法总还是有点道理的,比如说“行走江湖,老人、女人、小孩别惹”毕竟行走江湖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小孩子敢出来,自然是自己家里的大人不好惹,怕就怕打了小的跑出来个老妖怪找上门来报复。
你说这事怎么办?
所以许神医安安稳稳的活蹦乱跳的,想找她麻烦的要么死了——比如石观音,要么就成了她的朋友——比如移花宫的邀月宫主。
你说,要不是邀月宫主喜欢这个小丫头,那看上去对谁都一样温柔体贴的花无缺花公子,怎么就偏偏许神医说什么神逻辑事情都退上三步说好?
……别的姑娘顶多让他退一步。
所以现在许神医说要讲话,还真是没人想打断她。
毕竟医生么……还是个神医,你能保证自己今后就不会得什么绝症,不会求到许神医的门下求她治病救人?
她可没有半点医德这种东西。
见死不救,死要钱,就连她那间没呆几天的医馆上头的招牌都是“活人不医”这四个字。
嘴上说着是不和天下的医生抢生意,可谁家的医生要领这个情?
得罪了那么多人还能活蹦乱跳没半点事的,大约只是因为她说了实话。
实话这种东西,昏君不爱听,升斗小民更不想听来扫兴,可总要有人说。
于是总是说实话的许娇娇现在和道家又杠上了。
她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信长生这玩儿意,直接把求长生不死药的秦始皇都给说进去了。
嗯,听说太宗皇帝晚年也求这个……好像再怎么牛掰的圣名君主,晚年都会犯这种错误。
哦对了,好像汉武帝也有这毛病?
“嗯,说的太直白你们也不会信……这么说吧。”许娇娇笑嘻嘻的看着道长,“乌龟很长寿,可没谁想要做乌龟吧。”
长信公主叹了口气。
她早就知道方小侯爷不会来,抱着别浪费点心的想法,才约了许娇娇出来。
这小神医看上去傻白甜,实际上说不准是最难搞定一个。
她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这逻辑还特别的“有道理”。
遭就遭在有道理上面。
“小神医,你不能说没有啊。”
许娇娇严肃道:“仙丹里头的朱砂有毒,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别的材料,唉……吃这个玩儿意,真想要尝个鲜,为什么不去霹雳堂买火药?好歹纯度还高一点。”
一杆子打死一堆药材。
八成天下的药方都要改了。
“朱砂安神的效果呢……因为中了微量的毒之后,你不安静也不行了啊。”许娇娇说的严肃,语气却轻快,“没能查出来,这很正常,任何东西吃多了都有问题。可是……以防万一,还是别吃的好。”
她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点心吃了,拍拍手,就告辞了。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一番,“这世上好吃的那么多,不管有事没事,别乱吃药啊。”
她说完就出了门,结果在道观里迷了路。
抱着站得高看得远的做法,她趁四下里没人,直接爬上了树。
一下子就找清楚了门口的位置。
可她还没下来,就见到树底下站着一个人。
是个穿着黑衣的年轻公子。
他往后退了两步,好声好气的问道:“许姑娘为何会在这树上?”
许娇娇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在找出去的路。”
她又向那人挥了挥手,对方又向后退了两步,许娇娇才从树上一下子跳了下来。
她落了地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暗自觉得自己这一跳最起码能得个十分。
她又看看那位青年,有些好奇。
她很肯定的说道:“你不是道士。你是谁?”
那青年答道:“姑娘也不是道姑。”他叹了口气,“许姑娘想必是不记得我了。”
许娇娇有些尴尬,仔细看看,觉得这青年也有点面善……可她还是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答:“我确实记不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又不信‘那个’。”她指了指自己出来的屋子,那地方的论道会似乎还没开完。
听到这话,青年便又说道:“许姑娘为何又穿着道袍?”
许娇娇原地转了个圈,她身上的那件道袍上头暗纹绣了两只鹤,光照之下,白鹤欲振翅而飞。
圈转完了,就见她笑道:“因为这件衣服好看啊。”
瞧见她笑,听到她说的话,青年只得哑然失笑。
“原来如此……”他作揖道,“我姓李,家中行九。”
许娇娇笑了。
“我记得啦,你是无情认识的人。”她头一回见到无情大捕头,就是在他屋里头见到了这名青年。
这么说来。
“呀啊,要不是你劝了劝,无情也不会吃我的药,也要谢谢你相信我。”
当时这人也就说了一句话,许娇娇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劝无情信她的话,大约是觉得她的话说得实在是夸张无比,简直假的根本不会有人说这种假话,反倒是让她的话有了可信度。
不过这种驳论的心理到底是否有效……看结果,还是很有效的。
“李九,你可真是个好人欸。”
能被人相信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向来有问必答,还相信“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沟通”这说法。
“对啦,我姓许,言午许,家中……嗯,我家就我一个小孩子。”
别人介绍了自己,她也不好意思不回一句。
虽然她觉得怪怪的,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不能因为都知道自己了,所以自己没必要再说一遍了。
形式主义虽然很麻烦,但是她觉得这个环节还是很不可缺的。
毕竟沟通的第一步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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