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熙爷爷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在姚瑾熙接到陆铭电话的第二天,就彻底陷入昏迷不醒,家族中的人也陆续来了,后事已经开始准备,姚瑾熙几乎不眠不休守在病床边,即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到了这一刻,依然是有说不出的难过和无力。
这些年他的父母奶奶相继去世,只剩下这个从小带大他的爷爷,现在连他也要去了,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那种滋味不是说释怀就能释怀的。
陆铭最后还是没有来,在与他通过电话之后当天晚上又再次打了电话过来,他的太爷爷突然心脏病发了,他已经到了机场准备登机时收到消息,只能又回了去,姚瑾熙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那是陆铭的太爷爷,他留在那边是应该的。
当天晚上,布兰登公爵在牧师的祈祷之下永远地阖上了眼睛,平静地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姚瑾熙红了眼睛,强忍住才没有失态,还要安慰伤心过度几乎昏厥的陆奶奶,之后就是操办葬礼,一直到爷爷入土为安。
等到一切都结束,最后一项仪式也完成之后,从回到伦敦起几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姚瑾熙已然是精疲力尽,倒进床里更是连再多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也连手都抬不起来,慢慢滑开按了接听,又直接点了免提。
陆铭同样疲惫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瞬间就包裹住了他的心脏,那一处原本起伏不定的心绪终于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都结束了吗?”
自从那次之后他们每天都会通话一次,即使隔着时差,两个人都很累,却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彼此安慰,姚瑾熙闭了闭眼睛,回道:“嗯,你奶奶没事。”
“那你呢?”
“……我也没事。”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会儿陆铭的声音就在耳边,确实让他心安了很多。
沉默三秒钟,陆铭与他解释:“太爷爷的手术做完了,很顺利,不过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我只剩几天的假期了,打算这几天都在纽约陪他。”
“没关系,你别过来了,爷爷的葬礼已经结束了,明天我要去总公司那边一趟,之后就回去,我们回去再见吧。”
姚瑾熙闭着眼睛几乎是梦呓一般,陆铭有些无奈,提醒他:“你累了就早点睡吧。”
“别挂,”姚瑾熙一听他要挂电话赶紧拦住:“多说几句吧,你说话,我听着。”
虽然撒娇这样的词放在姚瑾熙身上很不合适,但这会儿他毫无防备的恳求语气却确确实实的让陆铭产生了一种他在与自己撒娇的错觉,原本很沉重的心情突然就舒缓了一些,再开口语气也更温柔了几分,问他:“你要去总公司?你们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你知道?”
“……有听说过。”
姚瑾熙想了想回道:“不是很严重,不用担心会影响和莱颂合作的事情。”
“我是担心你。”陆铭轻叹气:“你自己小心一些。”
“没事,大不了就不干了,”姚瑾熙不在意地说着,对他的关心却很受用:“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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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电话,陆铭走进病房里,陆老爷子已经醒了,在闭目养神,听到他走进门来的脚步声,扯开嗓子冷淡问道:“你又在给他打电话?”
陆铭走上前去帮他掖了掖被子:“太爷爷的手术很成功,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我也好放心回去工作。”
“我是问你……”
“太爷爷身体不好要多休息,”陆铭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执拗的坚定:“我是个成年人了,对自己的事情有分寸,太爷爷不用担心。”
陆老爷子对他这样冥顽不灵的态度很不满,奈何身体不争气,眼下也多说不得什么。在这个时候,陆铭只是不想刺激才做过手术的陆老爷子,否则换了其他人一而再再而三提起要他和姚瑾熙分开的话题,他一早就没了耐性。
看着太爷爷重新睡下,他才松了口气,心里默默算着时间,想着有可能还是要去伦敦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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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之后,热闹了没两天的古堡里又变得冷冷清清,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已经陆续离开,遗产继承手续有律师在办,并不需要姚瑾熙费心,其实要继承这栋古堡需要付出非常高额的遗产税,在旁人看来完全不划算,何况以后姚瑾熙会回来的机会也寥寥无几,只不过就算留个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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