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墨儴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他知道一开始沈悠刚进府的时候这人帮了她很多,他想了想道:“沈悠没事,你无需担心。”
小成提了几天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些,只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悠现在没有回来想必有她自己的事,他对着凤墨儴躬了躬身便退了下去。
樊逸带着筱唯往内院走,月殇跟在身后,筱唯跟着樊逸进了一间屋子,月殇进了一间屋子。
过了不久,月殇所在的屋子屋门开了,月殇走出来,迅速看了眼周围,见没有人足尖一点,便轻轻跃上屋檐,向远处掠去。
月殇离去不久,樊逸屋内的门也开了,樊逸看着月殇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筱唯不安的扯了扯樊逸的衣袖,开口问道:“月殇姐姐去哪儿了?”
樊逸低头看向筱唯,绝美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意来,轻声道:“大概是有事要办吧,你先在这呆着,我出去一下。”
筱唯点点头,樊逸离开屋子,向着月殇离开的方向走去,他不能确定月殇去了哪儿,但他想碰碰运气。
月殇在确定身后确实没有人跟踪后便跃进了一个巷子里,此时巷子里停着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一个普通男人站在马车外,见她来了也没有半点反应。
月殇停在马车前面,蹲身道:“属下拜见主子。”
从马车里传来一道极淡的声音,过儿即忘,“进来。”
月殇道:“是。”便站起身上了马车。
马车内与马车外简直是天差地别,厚厚的毯子铺在车厢内,中间摆着矮几,矮几上茶具一应俱全,暖暖的气流伴着淡淡的清香充溢在车厢内,月殇跪在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去正在煮茶的男子。
男子面容惨白俊美,眼角一滴泪痣,正是静王凤墨雅。
凤墨雅手上动作不停,过了许久才来了句,“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我还以为过了几个月你的主子就换人了呢!”
月殇垂着头,恭声道:“属下不敢。”
凤墨雅冷笑一声,“不敢。”言罢,突然将茶杯里的沸水朝着月殇泼了过来,所有的沸水一滴不落的全泼在了月殇的手上。
月殇整个身子颤了颤,却硬是没有吭一声,只将脑袋埋下,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属下知错。”
凤墨雅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滑了下,没事吧,说说看,你错在哪里了?”
月殇道:“关于六小姐的一些事属下并没有完全汇报上来,六小姐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月殇说了很多,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将沈悠会易容这件事说出来,也许是因为六小姐对她确实和别人对她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在此期间,她有时候也会笑了,也许是她私心里希望六小姐能够逃出去吧!她知道她的主子是没心的,可她却将心给丢了,她是不可能背叛她的主子的,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沈悠,而不是林琳,希望你不要恨我!
凤墨雅一一听着,越听心中掀起的波澜越大,月奴口中所讲的那个女人真的还是府上那个胆小懦弱的林琳吗?他心里突然有些闷,就好像原本是他的东西,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好陌生,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一般,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使她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他心中竟然隐隐希望这个人会是他,呵呵,真是有点可笑了!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我希望你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了,要是被我发现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不需要我提醒你要怎么做吧?”
月殇道:“属下知道。”
凤墨雅看了眼她的手,叹了口气,伸手挑起月殇的下巴,沿着下巴慢慢往上摸,一直摸到她的眼睛,“回去将手好好处理下,不要让别人看出来,恨我对你这么做么?”
月殇摇摇头,“不恨。”因为她从来就没奢望过,不曾奢望就不会有希望,她只盼能看着他就好,所以就算他对她做了什么,她又怎么会恨呢!她甚至是有些羡慕沈悠,能够成为他的王妃,就算是虚情假意也好,而她只能作为他的下属,无法背叛,无法脱离!
“你回去吧。”凤墨雅收回手,用锦帕擦了擦,淡声道。
月殇点点头,便起身离开了马车。
站在马车外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终究说了句,“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做蠢事。”
月殇怔了下,足尖轻点便离开了,眼角终究流下一行泪来,她还是被看穿了,她其实还是…奢望过并且继续奢望着,她是个可怜人!
天色已晚,月殇回了后院便直接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樊逸也回来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人,是少九。原本他去找月殇,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他回头便发现少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樊逸跟着少九进了他的屋子,门刚被合上,樊逸便忍不住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月殇去见谁?为何要阻止我?”
少九倒了杯水灌了一口才道:“你别急,先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樊逸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知道刚刚自己问得确实是有点急了。
少九摸了摸鼻子,“月殇应该是去见静王凤墨雅的,我之所以要阻止你是因为你如果一跟过去就会被发现,你不会武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很容易就会发现你,先不说月殇会不会发现你,就说静王身边的那个男人,是个极可怕的角色,要是我不阻止你,恐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樊逸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月殇是去见静王的?难道一开始她就是静王派来的?可她是和我们一同被人贩子弄过来的?”
少九笑了笑,“月殇有可能是静王的属下这件事其实是沈悠告诉我的。”
樊逸站起身,讶异道:“你见过沈悠?什么时候?沈悠没事吧?”
少九示意他坐下,“没事,好得很,能吃能喝,能蹦能跳,就差上房揭瓦了,我把沈悠与我讲的一一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