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十娘许了什么人家?”
宋青葙摇头,“没听说丁家有什么动静,不过丁夫人也实在可恶,莫非闺女就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这心也实在太偏了。”
钟琳叹道:“可惜九娘了,竟然真豁得出去出家,早先我还想,要是她能跟你做妯娌可倒不错。”
“可惜没有缘分。”宋青葙也随着叹气,“我这次来是想请嫂子做媒,不知道嫂子有没有空?”
钟琳“扑哧”一笑,“这倒是给瞌睡人送枕头,嫂子昨儿还说闲得发霉,你去说,她指定乐意。”
袁氏是很乐意,但是想到上次替秦三做媒不成功,心里也没多少底气。
宋青葙笑道:“这位楚姑娘自安平县来投奔亲戚,暂住在我家后街,曾到府里去过两次,举止挺大方的。我估摸着应该能成。”
袁氏笑盈盈地看着她,“上次你也说有七八分把握。”
宋青葙闹了个大红脸,嗔道:“嫂子说话专揭人短。”
袁氏乐呵呵地说:“那我就跑一趟,不管成不成,谢媒礼不能少了。”
宋青葙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出人意外的是,这次袁氏做媒仍然没成。
袁氏郁闷地告诉宋青葙,“楚老伯说秦家门户清白,秦铭人品也好,他很愿意这门亲事,但是怕你们日后反悔。”
宋青葙料想到楚老伯有顾虑,只是不便对袁氏说,遂笑道:“既然成了亲,哪有反悔的理儿。劳烦嫂子再跑一趟,就说秦家人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虽不挑事不惹事,但绝不怕事。楚姑娘既嫁过来,就是秦家人,凡事有秦家支撑着,绝无反悔之说。”
袁氏听着这话跟打哑谜似的颠三倒四,也不多问,原话跟楚老伯说了,再回来,就喜滋滋地说:“楚老伯同意了,说家里没什么值钱之物,没准备嫁妆,也不想要聘礼,就希望孙女嫁过来,秦家人能好好对待她,其他别无要求,婚期什么的任由你们定。”
秦镇问过秦铭的意思,告诉宋青葙,“二弟说越快越好。”
得,秦家人一个德行。
当初秦镇万事都答应,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早点成亲。
秦钰出阁,清平侯也说,越早越好。
这次轮到秦铭了,竟然还是如此。
宋青葙笑道:“想必议三弟的亲事时,三弟也会这么说。”
秦镇道:“那是自然,见到合口味的菜,就得先扒拉到碗里才算自己的。”
宋青葙斜睨着他,“敢情世子爷把我当成菜了,不知道是葱烧海参呢还是清炒菜心?”
秦镇极认真地回答:“红烧大排,百吃不厌。”
宋青葙气结。
虽然说是越快越好,等六礼过完,秦铭的新房修缮完毕,差不多也七月初了。
新房是将原先秦铭跟秦钧住的小院打通,又加盖了一排后罩房,在西边墙上开了道门,方便进出,里面倒是没隔开,仍与清平侯府通着。
秦铭想楚家祖孙相依为命多年,理应让人家一起过个中秋节,遂将婚期定在八月十八。
过程极为简单,就是一顶花轿将楚星从后街接到府里,在门口挂了几盏红灯笼,放了几挂鞭炮。
闻风轩倒是动了些心思,刚进门处养了两缸并蒂莲,窗户上糊着红双喜,院子里架着竹竿,错落有致地挂着数十盏红灯笼,晚上点起来,别有一番情趣。
第二日认亲,仍在蓼花亭。
宋青葙跟秦镇老早就去了,一方面是给秦铭做面子,另一方面却是两人都喜欢在亭子里说话,尤其现在不冷不热的季节,看着天高云淡,心境格外开阔。
月湖里的荷花大都败落,徒留些许枯枝,千玉也不叫人拔,说留着枯荷,更能体会秋之况味。
两人刚坐下不久,秦铭就带着楚星到了。
宋青葙看着秦铭眉梢眼角掩藏不住的□□,悄悄拽了拽秦镇的衣衫。
秦镇解其意,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几不可闻地说:“咱们两个不也没闲着?”
宋青葙脸色骤然涨得通红。
秦钧来得最晚,一进蓼花亭,往左看,秦镇俯身与宋青葙窃窃私语,往右看,秦铭指着远近的屋舍跟楚星介绍。
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惟独自己形单影只。
秦钧耐不住了,等认亲礼一结束,就跑到望海堂,对宋青葙施了一礼,“嫂子,二哥已经成亲了,我的事什么时候办?”
宋青葙问道:“你想什么时候?”
秦钧毫不隐瞒地说:“越快越好。”
宋青葙望着秦镇笑个不停。
秦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热切地盯着宋青葙。
宋青葙想乔静已经出嫁了,而且嫁得相当不错,既是诗书世家,又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当年之事想必已经淡忘了,遂笑道:“过几天,我就托人去提亲。”
秦钧大喜过望,再次长揖,“多谢嫂子。”
宋青葙一事不烦二主,又去武康侯府找袁氏。
袁氏很仗义,二话不说就去了乔尚书府……
作者有话要说:秦二跟楚星的事想开个新文写(何时开坑还没有计划),在此就不多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