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自是都早早的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在那暖意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只是,这个夜里,似乎注定了要发生些什么。
巍峨的府邸完全隐没在夜色之中,除了寒风拍打着枯枝树杈和偶尔雪团落下的声音,一派宁静,点点灯笼之火也被隐在了那夜色里,不停的晃动,就像夏日夜空之中闪烁着的星子。
无数道黑夜中的影子飘过了那高高的围墙,一路在各个院儿里穿梭,精致华丽的府邸之中却是没有任何人发觉,其中一道黑影直直的落在了其中一个院落之中,看着书房之中亮着的灯火,以及眼前黑漆漆的厢房。
头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厢房门几近无声的打开,那内室里的床榻之上隐约躺着一个人,略显起伏的被子,看那形状体积当是个女子。那人上前手中的匕首自然而然的抵向了那人的颈脖。
然而,下一秒,那床上的人却是突然间向里一滚,隐在被子里的软剑划过一抹鸿光,直接将那人手中匕首格开,房门再次被打开,屋子里陡然间亮了起来。有数条人影飘入,手中明晃晃的刀锋全都对准了站在床畔跟前的人。
“还真是等你好久了,怎么,你终于舍得暴露了?倒真让人没想到,即使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你都依然还能兴风作浪,还当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果然是慈安太后。”厢房门外,一袭黑袍的男子缓缓的步入房中,看着眼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讽意。
黑景只看了一眼自那榻上一跃而起退开的青鸾,便移开了眼,转而看向突然瞳进来的男子和跟在男子身边的容王爷,亦是哧笑出声:“怎么,原来你们刻意在这里堵我的?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我倒是低估了你们,不过,你们以为这里就能拦得住我了么?若是不想她死,就最好给哀家退开。”
说着,她手中的匕首却是突的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住手,不要伤害她,你到底想干什么?给本王直说!”容王爷整个人惊叫出声,脸色铁青的看着那双黑漆漆,泛着阴毒眸光的眼。眼中隐忍着凌厉的杀意恨不能将之撕碎,可偏偏她却是看不到,摸不到又真的存在着。
“怎么还不让人退开,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下得去狠手。”依旧那种阴恻恻的声音,听之让人汗毛直竖,悚然无比,又让人痛恶无比。
“你可以试试,看是慈安太后你的匕首快,还是本郡手下的刀快。”容狄只冷笑了一声,话落,寒濯押了个人进来,披头散发,穿着一身锦裙,那张脸落在黑影的眼中甚至没有掀起半点的波澜。
“你在开玩笑?竟妄想拿她的命,来换她的命?”声音冰冷无情到了极点,落在洛灵儿的耳中,让她整个人都几近疯颠。
她扭曲着脸声音带着无比的尖锐:“若我有半点损伤,你们谁也别想再知道曦和令的下落。永远别想知道。”她愤声的怒吼,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只可惜,此刻却没有人理会她的叫器。
“是么,那你尽可动手试试看。”容狄看也未看洛灵儿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眼眸落在那黑影的双眼之上,说着整个人却是突如闪电一般向她跃去。
那人手中的匕首反手劈向男子,却被男子双指轻轻的钳住,五指灵动如蛇探向那人腕脉,轻轻一点,那人手中无力,那匕首便自哐啷落地。
整个人也被男人一掌拍在胸前,倒飞在那宽大的床榻之上,男子欺身而上伸手便揭开了那人脸上的头套,看着那裸露而出的脸庞,容狄脸色微微冷凝,几乎没有片刻停顿,整个人闪身便出了厢房。 (=半-/浮*-生+)
容王爷此时也已看清,那头套下的人尤自喷着血,可那却根本不是他们要等的人,那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却绝对不是他的茵儿,果然是个老妖婆,算来算去还是没能猜准她的心思。
“把这个女人给本王守好了,绝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容王爷脸色铁青的怒喝了一声,提在手中的大刀想也未想直接砍向床榻之上那人肚腹,那人想躲那刀势却太快,未能躲过,整个身体最终被大刀齐腰砍断成两截。
整个厢房之中血气四溢,那床榻之上更是内脏肠肚流满了锦被,让人看之触目惊心,当真是凄惨无比。
洛灵儿看着极速落下的这一幕还有些蒙怔,显然还未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样的她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突然抓她回来?
本以为他们是为了她手中的曦和令。可被关起来这些日子,却没有任何人对她拷问。这让她心中也有股极强的预感,他们抓她回来绝不会有好事。
那种感觉在男人口中听到慈安二字之时更是尤为强烈。她甚至差点就以为那是真的。对于那个女人她恨到了极点,也怕到了极点!
就在她微微闪神之际,容王爷一砍之下大刀随即一收,整个人也若离弦之箭般追了出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厢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