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唯,凡事适可而止。”
“那就是你不肯给我好处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也没有关系,你也没有关系,只是多等两年而已,两年后法院判了我们离婚,你照旧能和你约定的女孩在一起。你等了那么久,也不介意多等两年。”
江少城甚至鼓了鼓掌,“真该让你哥哥来看看,他口中所谓的单纯妹妹,究竟单纯成了什么样子。”
“你不配提我哥。”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哥在哪里?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如果不是江少城动了手脚,沈亦庭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股份划到江少城手中,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定是江少城做了什么。
“不知道。你哥哥失踪了,你应该做的是报警。”
他如此漫不经心的吐出这话,她立即瞪着他,难以控制的站起来冲到他面前,她很想扯起面前这个男人的领带,让他告诉她,他的哥哥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伤势如何了……
但站在他面前后,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脾气,控制住那股儿和他对峙的激动,“江少城,我们夫妻一场,也算有点情分,你和我哥哥还是同学兼好友。你如果告诉我我哥哥在哪里,我立即就签字,并且这辈子再也不打扰你。”
江少城思索了几秒,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在找他……相信我,绝对是最想知道他下落的人,毕竟没有他的亲口证明,别人都不信那份股权让渡书,不是吗?”
他甚至还可以表现得如此无辜。
“江少城,是你把我哥藏起来了,是不是?是因为你那份股份转让协议是作假,你怕他知道,所以你……”杀人灭口几个字在她牙齿缝中怎么也吐不出来,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有着这样的狼子野心,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哥哥已经遭遇了不测。
她已经激动到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将她的手扳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说过我不知道沈亦庭的下落,沈小姐如果不是来签离婚协议的,那么可以离开了。”
“你……”她笑了笑,“江少城,你好样的。”
沈家兄妹的关系一直被大人津津乐道,总有人叹气,如果自己的两个孩子能像沈家兄妹那么好,做梦都能笑起来。父母们都希望子女能够相处好,最好能够相互扶持,相处和善。
然后沈心唯与沈亦庭,并非一开始关系就那么好,沈亦庭或许一直谨遵哥哥的身份保护这个妹妹,但沈心唯真正的理解哥哥,是在四年前。那时沈父刚去世,沈母又病倒,整个家全被压在了沈亦庭的身上,那段时间沈亦庭一直很憔悴,沈家大难时,偏偏小姨家突然发难。
沈心唯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小姨突然和他们家关系十分恶劣,在沈父去世时,不但不选择扶持,反而选择为难他们。那是沈家最难挨的日子,沈亦庭每天早出晚归,脸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了沧桑和憔悴。
沈心唯在晚上等着他回家,沈亦庭在看到她之后,揉着她的头,“傻丫头。”
她想说哥哥辛苦了,可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亦庭并未直接进屋休息,而是拉起她的手,就随地而坐。那天不是十五,可月亮很圆,月光并不亮,隐隐透出几分冷清。就像她知道,哥哥在笑,但其实很难过一样。
哥哥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和妈妈。”
他说那话没有多久,小姨家没有发难了,公司里虽然出了很多状况,有人卷款而逃,有人带走了公司的客户,有一批人准备跳槽,这些事,他都一点一点的做好。而沈心唯要做的事,就是等着哥哥回家。
直到有一天,哥哥回来了,手中拿着一瓶酒,在看到她以后,他把那瓶酒甩了,他抱住她,“傻丫头,我就知道你在等我回家。”
就因为知道妹妹在等着,他才能忍住不喝酒,才能忍住不疯狂一次。
很多天后,沈心唯才知道,哥哥和他相爱的女友分手了。她其实没有见过那个女子,却在哥哥的朋友圈中听说过,他们似乎都知道哥哥很爱那个女子,不停的调侃着他。每次她说要见见那位姐姐时,沈亦庭都说下一次,可后来,再没有下一次了。
要到很久后,沈心唯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哥哥那时和女友分手,一定和公司的事有关,但她猜不到。而哥哥很爱很爱那个女子,分手后,他连借酒浇愁都不行,因为他得打起精神来对付那些时时刻刻想将沈家撕碎的人,他还得保护他的母亲和妹妹。
是从那天后,她才开始逐渐理解自己的哥哥,去体会他,去懂他,同时也深刻的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哥哥是永远都不会伤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