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为什么他的姐姐这么久以来,从没具体说过有关他男朋友的事?
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寻找合适的措辞吧!
如同夏虫不可以语冰,如非今晚自已亲身经历,恐怕他根本无法想象将来,一旦纪宁夜嫁给孔劭寰,纪家的命运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比如赵秦的出现,就可以惊动市领导,接着纪意强听到了什么,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弯……如果是孔劭寰来F市呢?如果是他们知道他姐姐将嫁入港岛孔家呢?
是不是要让整个F市的人都来围观?
这不是他们意识可以左右的,因为媒体肯定会深入挖掘纪家的一切**。
这也是他姐姐一直逃避、矛盾所在,也是她一直拒绝孔劭寰过早渗入她家庭中的原因。
还有……。孔家的家人能接受他们家么?
会因为他们的贫穷落泊而看不起他的姐姐么?
姐姐心里的压力一定也很大吧!
音乐声骤然响起,纪意文蹭地一下站起,心倏地吊到了心口,怦怦乱跳着,环视着四周,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响了好一阵后,他才发现原来是床头的电话铃声在响,几步绕过床,接起。
“小文姐姐现在在A市,明天会到酒店跟你们会和……小文你不要想太多,早点睡,等转校手续办完,你直接跟姐姐去A市。”
纪意文听到姐姐带着小心翼翼的口气,微微一懵,旋即展眉失笑,“姐姐,其实也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就算家里的亲戚朋友知道姐姐嫁得好,也只会来道个贺,还能怎么样,总不会差过以前,你自已要保重身体,好好养病,这里有我呢。”
“小文,我只怕家里头那些亲戚,会烦到爸妈,你看意强哥他……。”
纪意文迅速截住纪宁夜的,声音带着素日的撒娇,却说出成人的话,“姐……。爸妈也不怕被人骚扰的,时间久了,围观的人自然就散了,没有人一辈子只关注别人的生活。”
纪宁夜嘴角弯起一股难以言状的辛酸,她不记得是谁说过,一个幸福的孩子往往比同龄人晚熟些,而一个不幸的孩子,过早经历人世间辛酸的孩子往往会比同龄的孩子懂事。
纪意文才十七岁,经历了病痛后,是一夜成长的孩子。
“别再发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孔劭寰突然挨了上来,双手叉了她的腰,将她一提,让她分开腿坐在了他的身上,前额抵在她的眉心中,“你的脑子里就不能装些开心的事?”
纪宁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手机差点滑落,又担心孔劭寰口不择言地让弟弟听到,忙挂了电话。
孔劭寰的唇已经滑落吻了下来,他口气随意,“先吊瓶,明天早上要是精神好,我再陪你去F市。”说着,手便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器。
这时候刚好十二点,电视里正播午夜新闻,纪宁夜看靠在他的胸前,无聊地听着,床又软得不可思议,被褥又香,熏得她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之间,也不知是几点,只觉得耳边细细碎碎地有人在说话,慢慢睁开眼睛,房间灯光很暗,孔劭寰穿一件卡其色舒适的家居服,靠坐在她枕边,腿上一叠文件,他手中握着笔,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得齐整。
她整张脸埋在他腋下,挂着点滴的左手正搁在他的胸口上,手心里还塞着个暖宝宝。
她稍稍动了一下略发麻的腿,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他搁在她后背的手轻轻拍起来,一下一下地很舒服,不一会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孔劭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抬起头,把输液管的速度再调低些,方接着说,“意向到实行是个漫长过程,智利这个国家步伐有限,最少需要两年时间过渡。”
丁副总站了一晚沉吟片刻,“沈总秘那边消息应不会错,建议三少您尽早决定,让他们提前准备下周华夏实业的股东会议。”
孔劭寰一页翻过,“倪副,说说你的看法!”
“我个人认为,看看年底的南美业绩报告出来,再做决定不迟。”倪副是被丁副接来做说客,她分管的是人事,学的却是金融,对于这次智利事件,丁副总是建议退出南美市场,把资源腾出,打造三亚旅游。
说完,视线又不着痕迹地落在躺在三少身边的女孩脸上,可惜那女孩半张脸被散发掩住,无法看清。
一进来后,她就站在最角落,刚开始还认真地听,到后面,视线就慢慢落到了三少身边的女子身上。
没办法,女人再精明,再有阅历,好奇之心还是免不了,何况,对三少,她了解的更多。
她刚为孔家服务时,是被孔太挑去做私人助理,后来一路做到寰宇国际副总,算是孔氏正房的心腹。
她刚到孔家时,三少才十三岁,在英国念书,但每年既使放了假,也极少回港岛,而是跑去S市符家的地盘。
不过,既使没见过三少,但她也知晓这孔三太子少年时的秉性有多风流。
年纪小小就声名远播,在符家的地盘上所有的声色犬马之处全玩了一遍,而且玩得很漂亮,身边一群的富家子弟被他呼来喝去,包括符家那几个未来继承人。
她还听说三少喜欢在自已的别苑养小女孩,专挑家世好、聪明、漂亮、性格出众的女孩。养了几年,伶俐的就留在身边做事,不合心意的便送给了别人。
当年多少富贵人家为了攀上孔家未来的继承人,争相把自家未成年的女儿送出,希望近水楼台,能登上太子妃的宝座,但皆无后文。
后来三少性格变得沉稳,开始正正经经地接触孔家的生意,来A市后,更是大张阔斧把二房的人清了出去。
孔太每回提起来,都要落一番泪,对三少的转变,归功于上天的厚爱,更乐衷于慈善事业。
唯独就是对孔劭寰性格突然变得冷情冷性感到惶恐,毕竟是唯一的血脉。
如今,三少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如此亲蜜的女子,不说别的,光三少那细心呵护的举动,就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孔劭寰“嗯”了一声,刚要做出批复,怀中的人突然轻轻咳起来,他马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式,示意众人退出。
丁总和倪总皆松了一口气,从沈时捷那传来智利紧急消息,也顾不得半夜三更就来医院汇报工作。
可没想到简直折腾死人,本需一小时内报告完毕的事,生生被打断好几次,一会又是换药,一会又是喂水,一番搞下来,这都下半夜了,事情还没说到点上。
看来,这中国历史上烽火戏诸候,还真不是传说!
倪副总关上门时,眼角扫到孔三少抱着女孩,正往她嘴里喂水,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快速地偷拍了一下。
“你怎么还不睡。”纪意宁眯着眼,不停吞咽着口水,忍着喉中的痒意。
“我还有些文件要批。”他揉着她的胸口,低声问,“宝贝,你要接着睡,还是起来吃点东西?”
“不想吃,没胃口!”她闭了闭眼,身体软软的动都不想动一下。
“药水里渗了些助眠的药,你睡吧,晚点我叫你起来吃早餐。”他抱着她,轻拍着。
她恹恹地点头,习惯地往他身上蜷了一下,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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