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们太了解彼此,谁知道下辈子是否会再相遇,所以这一生他们努力把自己最好的留给彼此。
爱情是一块蜜糖,甜却让人蛀牙,爱情也是一味良药,苦却让很多伤痛得到治疗。
可想要感受到这些,一定要等到糖与药的时过境迁之后。
霍霆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深呼吸一口,动作有些缓慢的站起来,未等站直便扑通一声跪下,白希修长的手指狠狠抓着草坪,好像连跪着都撑的极为难,霍朗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紧张的扶住他,眼里闪过少有的惊慌,“你怎么了?”
“哥……”
“恩?”霍朗站起来作势要抱他起来,“忍一忍,我们马上回去。”
霍霆推开他的手臂,一头栽到地上,顺便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逗你玩的,我要躺会。”
霍朗皱了皱眉,面色凝重的坐在他旁边,下意识的摸了摸洶口,刚刚真的被他吓到了,这地方离医院步行有个半小时的距离,霍霆真有什么意外发生,他想救都唯恐来不及。
“起来,别在这睡,回去睡。”他拍拍霍霆的腰,打算把他拉起来。
霍霆摇了摇头,看起来很疲惫,手臂轻轻搭在额头,挡去一方天光,“我走不动了,我想睡觉。”
“在这睡?”
“恩,在哪跌倒就在哪躺下。”
霍朗不再征求他的同意,直接把人从草坪上拉起来,转身蹲下,拉着霍霆往自己的背上靠,“过来,我背你回去。”
“不用,我在这睡会就好了。”
“睡死了怎么办!”霍朗吼了他一嗓子,把霍霆吼了个激灵,一声不吭的趴到了霍朗的背上。
霍霆很轻,轻的根本不像这种身高男人该有的重量,他趴在霍朗的肩膀上,一只手臂搭了下来,病号服的袖口不小心蹭起,霍朗看到了他瘦骨嶙峋的手腕,好像仅有一层薄薄的白希皮肤包裹住年轻的骨骼,像极了营养不/良的却又十分娇气的小孩。
霍朗盯着他的手腕看了一会,问,“医生有没有说你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我觉得你瘦得都经不住喃喃的一道掌风。”
“提过,一个月,两个月,好一点可能是半年,熬过冬天,过最后一个春节。”
“害怕吗?”
“还好,医生说不会疼,就像睡觉一样,不知不自觉人就没了。”
霍朗不再问了,这才是霍霆不想回去睡觉的原因,他大概不是怕死,只是还想活着,所以能醒着,绝不睡下。
“哥。”他懒洋洋的叫了霍朗一声,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恩。”霍朗淡淡的应了一声,其实内心已经被这简单的一个字触动。
“我说真的。”
“你说什么了就真的假的?”他背着霍霆穿过一片草坪,沿着树荫往回走。
霍霆趴在他肩上,用一只手垫着下巴,有些没精打采的说,“最后一次来看我,真别再来了。”
“也见不了多少次了。”霍朗说。
“你又不是医生,看我也是白看。”他说话间开始带着一点点淡淡的鼻音,“想我也别来看,就当我一直都活着。”
“我应该会想你的,毕竟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他无奈的低笑两声,“我想让你活着,特别想,我习惯让别人依赖,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如果你和我生活在一起,一定会被羡慕嫉妒,我会把你/*/上天,出了门只要你报我霍朗的名字,就可以横着走路,我的拳头很硬,可以为你打抱不平,为你抢女朋友,假如有人问起来,你会特别骄傲自豪的说,你是霍朗的弟弟,我听了也会特别骄傲和自豪。就像现在,你病了,我能背你回家,我就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算我每天来背你一次,也补回来我那些年想做但是没做成的事,你总赶我走干什么?”
当一个哥哥很简单,只需要他付出一点点体力,可前提是,上帝一定要留给他们时间。
“因为我不想惦记你们,越见面越我会越舍不得离开,总也不见,慢慢会淡。”
“舍不得离开就不离开了,不死了,努力活着。”
“我想活着。”他纤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肩膀微微颤抖着,“想多陪陪我妈,想看喃喃嫁人江夜娶妻,想看看阮阮变成老太太时的样子……”
霍朗抿了抿唇,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说着安慰的话,自己的心里却仿如遭受着鞭刑, “霍霆啊,别哭,想活就活着,努力活着,说不定明天就会有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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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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