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第一席,这是说在周煄心中,除了夏阳侯,就他排第一了,还单独介绍,这样的重视如何不让与会诸人心惊,个个诧异得打量着莫愁,想看他究竟有何本事。
“此次义弟前来贺我就藩,愿与藩地百姓合作,大量收购牛羊肉、奶制品、皮裘皮毛、干果特产,总量大约在——两千万两白银左右。”周煄朗声道。
“两千万两?”
“两千万两!”
嗡得一声大殿内炸开了锅,讨论之声不绝于耳,两千万两啊,他们西北一年的赋税加起来有两千万两吗?这还是一个人带来的,果然是豪商啊!要是也有人这么大力给我砸钱,被说认做义弟了,就是认干爹都行啊!
一般暴发户商人受人鄙视,可有钱到了这个地步,一己财力相当于几省赋税,那就是人人欢迎的财神爷了。况且能一口气拿出两千万两白银来,说明他的身家不止这些,人人看莫愁的眼神都变了,觉得这位漂亮的年轻人闪着金光,这就是会移动的金子啊。
夏阳侯谨慎些,笑问莫愁道:“不止莫先生哪里人士。”
“劳侯爷动问,京城人士。”
“哦?京城我也算认识几个人,不知莫先生出身哪个莫家?”京城姓莫的能排得上号的没几家,不管谁家出了这么个能人,都不会默默无闻。
“侯爷误会了,在下乡野出生,家慈难产而亡,家严在我幼时也亡故了,从小长在西郊小镇上,靠家严留下的薄产过活。”莫愁谦虚道,他说的全都是真话。
“那莫先生和王爷可真是有缘。”夏阳侯不明所以的感叹一声。
“这是自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嘛~”莫愁不怕他试探。
夏阳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西郊和西山寺的位置,心里认定莫愁应该是周煄从小认识的朋友,然后周煄出了本钱,让莫愁除外经商,这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在德安新政的时候周煄为什么表现得对商业如此熟悉,只怕暗中还有这位莫先生的手笔。也不知周煄是凭什么驾驭他的,身家超过千万,他为什么又要听周煄差遣。
两人年龄差距不大,更是明证。现在谁不知道周煄对年轻人有别样的关注,他身边得用都是青年才俊,并无年老之人压阵。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说的是身世吗?天下谁人不知徐王妃早亡,周煄恐怕也认为自己是父母双王的人物吧!夏阳侯一阵苦恼,突然冒出个人来,他怎么上折子给陛下说明情况。夏阳侯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莫愁和周煄会有血缘关系,要知道名正言顺的兄弟,如周熔这样占了长子的名分,周焰、周煖这样即是同父兄弟,又是两姨表亲,都没见他拂照。
夏阳侯老成持重还能在脑子里多转两圈莫愁的身份,其他人已经被两千万两银子晃花了眼睛,纷纷找人打听。像高竹、徐岩这种就备受关注,大家都想从他们口中得到“准确消息”。至于身份,拜托,纯郡王介绍的身份会有问题吗?就算有,也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该操心的。
高竹早得了嘱咐,时不时无意泄露一些“幼年相识”“莫先生”“不是属下该知道的”之类言语,他对莫愁尊崇有加,旁人自然更清楚周煄的态度。
不一会儿,莫愁的身边就围满了人。只说要收两千万两银子的货物,可没说要收什么啊,在座诸人,谁家名下没有点儿产业,人人都赶着和莫愁套近乎呢。
易云在上首坐了一会儿,就转回内院女眷席上去了。成亲的女眷出席正式宴会,与男子宴饮并不奇怪,周煄想潜移默化的让属下习惯易云的存在。没想到第一次办宴会,莫愁把易云的风头全抢光了,周煄还预备了好几段精彩的说辞呢,都没发挥的机会。
易云笑着转回内院,顺利完成就好,她感激周煄为她铺路,可现在身怀有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内院这边也得到消息,众位夫人正在谈论那位财大气粗的豪商呢。
能混到易云身边的夫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人,足够做易云的母亲和祖母,倒与丈夫的年纪官职相对应,开始她们怕和年轻的易云找不到话题,还特意把自己最得意的媳妇带过来,现在不用怕了。
易忠的妻子占着亲戚的便利,首先发问:“王妃可知那位莫掌柜什么来历,这么年轻,家财万贯,莫不是陶朱公在世,大家伙都好奇着呢。”
陶朱公辅佐越王勾践大败吴国,成就霸业,若不是清除自家堂嫂的性子,易云还以为她在暗示什么呢。“不敢称陶朱公,不过为迫于生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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