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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叶大成对于女儿嫁给谁是无所谓的,老娘说把杜鹃嫁到吴家去他也没意见,吴树根一家的男人都老实,自己是吴家的娘舅,又是吴时新的岳父,以后吴家的东西还不是随便自己拿,这样一想,把杜鹃嫁给吴时新倒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于是也同意把姑娘嫁到吴家,但是现在要他想到姑娘的亲事却是不可能的,之所以说这么一句,是为了呆会可以跟吴家要“补身子”的钱,吴树根把他老娘都气出病来了,给钱是理所应当的事。
马金菊当然也知道婆婆想杜鹃嫁给吴时新,可在她看来,姑娘这么漂亮,到时候嫁到镇里做少奶奶多好,何必跟着吴时新吃苦,当初叶老太太提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愿意,还是叶老太太说嫁到吴家,姑姑变婆婆,以后少吃苦她才答应的,现在刘家要揽了吴时新的婚事,对她来说还是好事,于是马金菊也开口了:“我说婆婆,刘家老太公愿意操心我那外甥的婚事那就操心去好了,你这是做什么?”
也怪叶老太太没有跟马金菊说清楚杜鹃现在的状况,她成天在外面做活,家里事情知道的少,村里就算有人议论杜鹃也是在背后议论,不会让她知道,所以到现在马金菊竟然还以为杜鹃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配吴时新还是吴时新高攀了。
叶老太太还没搞定女儿女婿,后方儿子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媳妇一副“真是太好了”的样子,简直是给了她会心一击,这时刘大娘强忍着怒意开口了:“亲家婶子,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时新是我家老太公看着长大的,老太公当然关心时新的婚事,可我瞧您那意思竟像是我们做大伯大伯娘的想拿捏时新?”
吴大婶听到刘大娘的话,又急急忙忙的解释:“嫂子,我娘她不是这个意思。”
刘大娘不理她,接着说:“时新小的时候被你家青竹推河里夜里发起热来可没见你这么关心他,要不是我家老二去找他玩发现地早把他背回来,他可就成傻子了。”听着刘大娘的话,吴大婶像是想起了这件事,眼眶红了红,叶老太太显得有些尴尬。
“前两年,你家青竹在外面打架把人打伤了,时新又是帮着道歉又是帮着送人去医馆,可你家倒好,还推说是时新打伤的人。”刘大娘本来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越说越气愤,边上的吴大婶已经小声啜泣起来,叶老太太也蔫了下去,现在这个时候再打感情牌已经迟了。
吴树根趁机拍板:“嫂子,时新的婚事老太公愿意做主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明儿去看看老太公。”又对叶老太太说:“岳母,我知道你担心二丫,你就放心吧。”
“姑父,我奶她……唔……”边上扶着叶老太太的杜鹃看这架势,吴时新的亲事要跟自己没关系了,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想再说几句却被叶老太太捂上了嘴巴。
“既然你们愿意,我有啥好说的,到底是你老吴家的事,我不过是为二丫不值罢了,二丫都不说什么,我能说啥。”叶老太太调整了心态,又不动神色地刺了吴大婶一句,惹得吴大婶又局促不安起来。
“大成媳妇,天看着也晚了,还不快点回去,杵那干嘛呢!?”
“娘,这就走啦?妹夫,你看你把我娘气得,二丫,不是我说你,你咋一点都不心疼咱娘呢?”
“大成,你还说啥,留在这招人嫌弃啊?”说是这么说,可一点动身的意思都没有,笑话,银子没见着,怎么可能走。见状,吴树根往叶大成怀里塞了几个银裸子,说着:“给岳母买些吃的。”又吩咐屋里的刘芳,“老大媳妇,把前两天打的山山鸡让你舅带回去。”
叶家人又吃又拿,又撒了一顿气,终于骂骂咧咧地走了,阿苗看见所有吴家人,包括吴大婶,都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可见叶家人是有多不招人待见。
既然叶家人走了,刘大娘也不愿意再呆下去,且她气吴大婶太面,吴树根没决断,也不想再在吴家呆,于是对阿苗说:“阿苗过来,我们也回去了。”
吴大婶搓搓手,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期期艾艾地说:“嫂子,多谢你了。”
刘大娘心里有气,忍不住说她:“不用,要不是看在时新是个好孩子的份上,我才不愿意管这件事。”说完看着她红眼圈的样子又叹气:“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冲你发什么脾气,我先走了。”说完想了想到底还是把刘妮儿的事跟夫妻俩说了。
刘大娘临走前又对吴树根说:“树根兄弟,明儿你大哥在家,来家吃晚饭,好久没过来了吧。”待吴树根应下之后就牵着阿苗回去了,留了两夫妻在家讨论愿不愿意娶刘妮儿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