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吃了一惊。她抬头看着这个从开始到现在没有看她一眼的男子，看不到任何期待……

    “不要为我奔波。不需要。”始终偏着头，只是举着杯子的手，有些微微地颤抖。

    “王爷，既然知道颜珍是为王爷奔波，那么，连看颜珍一眼都不肯吗？”是因为她昨晚说的话僭越了身份了吗？可，可……

    “颜珍。”只能回头，然后更添悲伤。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不烦直说。”忍住眼里的泪，她上官无萍怎会轻易落泪。早知道没有结局了不是吗？为何要难过？

    “颜珍，欠你的，我已还不起。所以，不要……我亏欠不起。”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悲伤，原来，原来，这个人真的在乎他，真的很在乎。为什么，他从一开始没有发现呢。如果他发现了，会不会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我从没有想过要回报。”就像她从不曾期待他发现她的努力一样。

    “所以，我更害怕。”曾经从没有想过，有这样的一个人，如此待他，所以他从没想过要如何回报。

    “若是王爷真觉亏欠的话，就回答颜珍一个问题。”她不喜欢不清不楚，因为不清楚得太久了。即若是输，她也要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什么？”有些不安，因为无法预料。

    “王爷心中可有颜珍？”即若有一丝丝也好。

    “……有……”是事实。

    “那就够了，王爷就不曾亏欠。”起身。

    “颜珍……”唤住转身要离开的人。

    “王爷，还有事？”如今，是她不敢面对。

    “颜珍，对不起。”只能说抱歉，即若他也知道那三个字无法缓解任何的疼痛。

    “王爷，就因为颜珍迟了一步吗？”也许是因为背对着吧，她终于有了勇气问出口。

    “不是，是我的原因，过去没有勇气，如今，如今……”他说不出口，他清楚明白自己是在乎眼前这个人的，可是奇怪的，他除了说对不起，再也说不出其他。

    “王爷，多福说，王妃，王妃……”不是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为何这时候要落泪呢，她不敢擦，怕他看到她的脆弱和伤悲，她不要再添他的愧疚。

    “她从没有真正承认过自己是安王妃。”她要的只是一个虚名……

    “但是，王爷却承认了？”是这个意思吗？她突然想逃离，因为害怕答案。

    “嗯。”有些自嘲地承认。

    “王爷，自去在乎自己在乎的人。颜珍，也会为自己在乎的人，拼尽一切。王爷只要知道，一切都是颜珍自愿就好。”昂着头，让泪悄然落下。

    “颜珍，我无法回报你任何东西，即若她选择离开……”急急说出口，却没有勇气继续。

    “颜珍说过，不需要任何回报。王爷，忘记了吗？”为什么一直认为这个男人是温和的，这么一次拒绝她不求回报的好意，不知道会狠狠伤了她的心吗？若有一丝的在乎，怎会如此残忍？

    “颜珍。”想一下子就切断她所有的关切，可是，再狠心的话，已经无法说出口。

    “王爷保重。”风一样地逃开，不敢回头看背后的人一眼，即若心中有那么多的牵念和担忧。

    “颜珍……”那一声轻唤，淹没在了风里。

    安儿，有些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注定要伤害。

    他终究看到记忆中的那张脸了，那淡然的微笑，那散不开的伤感……

    那个人，也爱闻，一缕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