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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忘仇听东方一缺叫自己哥哥,言语中甚是真诚,心中感激:“这世间真心待我的,除了父亲外,只怕只有这位东方小兄弟了。”在鹤峰观时,众人虽然不说,但确实是人人对离忘仇有意见;在绝峰之上,左济传授自己剑法,却是想要自己帮他们与所谓的神对抗,真正对自己好,而又没有其他心机的,确实是这东方一缺。
大夫被东方一缺吓得脸色铁青,颤声道:“我……我确是救不了他,当今世上,能救活他的只有……只有诗画阁的主人江若琪!”
离忘仇与东方一缺同时叫道:“江若琪?”随即对望了一眼,又齐声问道:“你认得她?”离忘仇道:“一年前,我与江阁主有一面之缘。”东方一缺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江若琪正是家师!”
二人这一笑,大夫便趁机溜进了屋内。东方一缺面上刚有喜色,又露担忧:“只怕来不及,我师父远在千里之外,又怎能来救你?”离忘仇本想,自己识得江若琪,东方一缺更是江若琪的徒弟,天下之大,却有如此巧合之事,正高兴着,东方一缺又将这最大的问题说了出来,离忘仇心中也是一沉:“难道,我离忘仇真的就这么完蛋了?”
二人相望彼此,离忘仇道:“我不想死,我们去找江前辈!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便不会放弃!”东方一缺见离忘仇如此坚决,心中佩服,道:“好,我陪你一起去!”说话的声音却十分古怪,离忘仇一怔:“东方兄,你刚才……说什么?”
东方一缺道:“我陪你一起去呀,啊!”东方一缺一声尖叫,原来东方一缺的声音竟然从男声变作了女声!离忘仇听了,大吃一惊,指着东方一缺道:“你……你……你……你是……”一个大男人的声音,突然之间变成了女人的声音,离忘仇着实吓了一跳。
只见东方一缺的脸上一阵红晕,又一阵紧张,细声道:“糟了,我忘了时辰。”离忘仇定了定神,正要说话,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一缺,这么晚了,你怎么跟一个臭男人在外面晃悠?不怕师父知道了责怪么?”
东方一缺听了,面上露出喜色:“陈师姐!”二人齐向城门方向一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蓝衫白底的站在不远处,东方一缺跑到那女子面前,道:“师姐!你来得太及时了,快,快给我哥哥解毒治伤!”
这女子名叫陈灵风,江若琪成为诗画阁之主后,一心想要振兴家声,励精图治,果然将诗画阁的名声打了出去,人人都知江湖上医术武艺俱精的门派,诗画阁若认第二,便没有人敢认第一,“医术第一,武艺第二”,是人们送给诗画阁的一句话。陈灵风便是在这时投入江若琪的门下,偏学医术,年纪虽比江若琪大上好几岁,但论威望,还是江若琪更高。
陈灵风向离忘仇看了两眼,走到他身前,搭了搭脉,眉头一皱:“快活蛊,毒已入心,难治。”陈灵风眉头虽然皱了起来,但离忘仇却十分欢喜,陈灵风说“难治”,却非“不能治”,便是有方法治了。
东方一缺也笑了起来:“难治你也治得好,师姐你就快给我哥哥治好!”陈灵风白了东方一缺一眼,说道:“女孩子家不害臊,他是什么哥哥?叫这么亲热是为何?”东方一缺低下了头没有说话,面上泛过一丝红晕。
从刚才开始,东方一缺说话的声音便变成了女声,离忘仇早已心疑,现在陈灵风当面说了出来,离忘仇才确定东方一缺是个女子,惊诧道:“东方……东方姑娘,原来你是个女的!”离忘仇本来顺口就要说“东方兄弟”,但说到一般,便闪过神来,立即改口。
陈灵风道:“你别说话,先吃了我这粒药丸。”说着,便从腰带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倒了一粒红艳艳的药丸在掌心。离忘仇接过药丸,毫不迟疑,便吞了下去。
陈灵风道:“现在你只有十二个时辰,命虽延长了一天,但药性却更强了数倍,你每过一个时辰,心脉便会膨胀一分,让你痛不可当,待明天这个时候,若是你的毒没有解,你便会心裂而亡,怕不怕?”
离忘仇道:“怕什么?只要能活,我便不怕。”东方一缺也道:“师姐,你一定要救救离哥哥啊!”言语之中,甚是关切。
陈灵风道:“我是救不了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