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独臂中年,便是十六年前出现在桥上的那个人,姓聂,名晨。
沈菁偷月饼,被聂晨抓了个现行,心中忐忑:“惨了,晨叔直接叫我名字,肯定很生气很生气,呆会不知道会怎么罚我呢。”
行不多时,离城镇渐远,眼前豁然开朗,好宽一片原野,尽是青草,零零散散几棵树木傲然于风中,放眼望去,一棵岑天大树耸立于天地之间。
聂晨径直走向那棵岑天大树,沈菁缓缓的跟在后面,心想:“昨天教我的口诀我也没记住,呆会晨叔问起,我答不上来,又加上刚才那事,我肯定完蛋了。”
沈菁将所有的坏事都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凄惨,正想着,忽听聂晨的声音传来:“沈菁,还不快进来?”
沈菁陡然一惊,才发现已经到了那棵岑天大树跟前—这便是聂晨与沈菁居住的地方,叫做“耸云木”。
沈菁愕然:“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沈菁只好拖拖踏踏的走了进去,只低头看着地板,却感一只大手在头上拍了拍,聂晨的声音传入耳中:“想吃月饼就吃吧。”
沈菁一怔,抬头一看,只见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无数的月饼,沈菁欢呼一声,抓起一个月饼大快朵颐起来。
沈菁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道:“晨叔最好了!”
聂晨“哼”了一声,道:“你得谢谢那小贩,若不是他出言不逊,我非收拾你不可。”
沈菁冲着聂晨嘻嘻一笑,继续吃月饼。
聂晨见沈菁吃得开心,眉头也舒展开来。
沈菁吃完一个,又抓了一个,见这个月饼似曾相似,“咦”了一声,才想起是先前自己从小贩那拿的那个,沈菁笑道:“晨叔才不会罚我,这些月饼都是从小贩哥哥那里弄来的。”
聂晨也是一笑:“合你的意吧?”
沈菁又问:“这‘置空换物’的奇术真好,什么时候教我?”
聂晨道:“你只学了‘移形换位’,便去拿人家的月饼,若学了‘置空换物’那还得了?不教,不教。”
沈菁做了个鬼脸:“小气。”
沈菁幻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学得置空换物,以后要什么东西换过来就是,极为方便,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聂晨教自己。
见聂晨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吃月饼,沈菁递了一个月饼给聂晨:“晨叔,你也吃。”
聂晨摆摆手:“不用。”
沈菁问道:“晨叔,小贩哥哥怎么惹你生气了?你把他的月饼全换了过来。”
聂晨闻言,面色一沉,道:“我不是说了吗?那小贩出言不逊。”
沈菁道:“这么严重?看来以后我说话也得小心点,可是我也没觉着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聂晨一听,猛然一掌拍在桌上,拍得一桌月饼跳起来翻了个身,只听聂晨大喝道:“胡扯!那厮辱你父母,你怎能无动于衷?”
沈菁见聂晨突然发怒,大吃一惊,忙道歉:“我知道了,对不起,晨叔。”沈菁深怕聂晨再动怒,月饼也不敢吃了,站起身来,双手垂在了两侧。
聂晨见沈菁这个模样,心生怜意,叹了口气,拿起桌上被吃了一半的月饼递给沈菁:“坐下吃吧。”
沈菁这才小心翼翼接过,坐下吃了起来,只是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欢快了。
聂晨见沈菁这番模样,心有不忍,抚着沈菁的头:“菁儿,别在意,我刚才语气是重了些。”
沈菁点点头,细声问道:“我爹娘,他们真的在月亮上么?”
聂晨身子忽然一颤,点头道:“嗯,在月亮上,你修得仙法,便可奔月去寻他们。”
沈菁连连点头:“嗯!我一定好好学习仙法,好去找爹娘!”
聂晨呵呵一笑:“如此甚好,昨日教你的‘潜影空移术’口诀,你记住了吗?”
沈菁突然被噎着了,咳嗽起来。
聂晨见沈菁慌张的表情,便已猜到,正色问道:“是不是又偷懒没有记住?”
沈菁满脸通红,轻轻的点了点头。
耸云木外,突然传来一声聂晨的巨吼:“沈菁!”惊得鸟儿四下飞散。
夜晚,微风嗖嗖声,中秋刚过,月色亦浓。
耸云木巨大无比,其枝头也非同一般,一根树枝,足以让五人并排横卧。沈菁满身灰尘的躺在一根树枝上,望着满天繁星,撅着小嘴:“不就没有背口诀嘛,用得着罚我修剪耸云木吗?”
沈菁望着月亮,眼中满是期盼与牵挂:“爹,娘,你们在月亮上是不是也这样看着我呢?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啊?”
沉吟半晌,沈菁突然翻身站起,摇头晃脑念起来:“潜影者,伏身与影,不予外查,不予内观,不予言谈……”
沈菁所念,正是“潜影空移术”的口诀,聂晨早在树外,闻得沈菁的声音,微微一笑,走进了树去。
“……空转于形,形续于心,心存于空,三者互应,是为空移。”沈菁将“潜影空移术”的口诀背了一遍,虽然中间忘记的部分被略去了不少,但沈菁也自鸣得意,一副我果然了不起的样子。
突然,一股寒意向沈菁脑后袭来,沈菁急忙低头避过,背手一抓,竟抓住了一支飞箭,箭势极强,沈菁竟被这箭矢带着飞了出去。
“诶?啊!”沈菁大吃一惊,注意时,自己已被箭矢带离了树枝,脚下顿时空空,箭矢力尽,沈菁从百丈之高的地方急坠下去。
“啊!”沈菁大叫起来,心念急转,想起“移形换位”来,正要用时,自己身体一轻,已到了地面,却不是坠落,而是安稳站在地上。
沈菁舒了口气,聂晨突然出现在眼前,道:“菁儿,为何不使‘移形换位’?”
沈菁吐了吐舌头,道:“我正要用呢,你就来了。”
聂晨道:“记住了,刚才我救你用的就是‘潜影空移术’,移形换位能让自己快速转移,而潜影空移术则是让其他物体甚至人转移,两者功用看似相同,其实天差地远,你需细心钻研。”
沈菁道:“知道了。”
聂晨将视线转开,冷冷“哼”了一声,放声大喝:“是哪路人?突施暗算不觉得羞耻吗?”
话音落下,少时,两匹黑马奔驰而来,马上的是两个少年,当先那人,银袍玉带,金丝雕弓,马上铃响,叮叮当当,一副气派模样,俨然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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