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和姨母说清楚!不然姨母这就打到柏芝院去!”
乔恩岷一路上已经得知了府中发生的事,见宋氏如此疾言厉色忙上前扶了宋氏,道:“姨母莫急,此事让两位表妹受了委屈,回去我定好生将此事告知父亲母亲,叫母亲补偿两位妹妹。咳,姨母不知道,那叶公子……性情乖戾,脾气古怪,平日最厌别人扰他清净,二妹妹不知此事,方才闹成如今这样……是侄儿该打,早该将叶公子的喜好习惯好生告知姨母。”
乔恩岷嘴上如此说,心里却也窝着火。那叶宇轩是父亲让他请到穗州散心的,父亲来时再三交代,要他招待好,奈何他和叶宇轩实在是两路人,将叶宇轩安置在苏府,他再三交代宋氏,叶宇轩喜静,不喜被外人打搅,结果二表妹还是跑到了柏芝院去,两位表妹这教养实在是……
到底没长在京城,在这规矩上也太松散了些。如今事情闹成这样,一会儿他还要去柏芝院赔罪,父亲那里也得写信认错,他这还满肚子火气呢。
宋氏听乔恩岷这般说,哪里听不出乔恩岷是在埋怨苏瑛玥不检点,自己送上门去被羞辱,宋氏面上一阵红白交错,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她暗自调息半响,这才抬起眸子,眼神锐利的盯着乔恩岷,道:“这个叶公子是皇室宗亲,对否?”
大丰国姓便是叶,这位叶公子来自京城,又被兄长平邑侯尊着讨好着,宋氏便猜多半是位皇室宗亲,而且必定是位得势的宗亲。也正是因此,她才不惜叫苏瑛玥放下身段作出倒贴的事情来。只因苏瑛玥虽也是定安侯府的嫡女,可到底苏定文非嫡长,爵位也落不到苏定文的头上,论起来苏瑛玥不过是五品知府的女儿,万万配不上得势的宗室子。
乔恩岷被宋氏盯视着到底点了点头,道:“姨母猜到了便好,不是侄儿不疼自家姐妹,实在是……姨母也知道,这些年平邑侯府已不符往年风光。自父亲天玺三年被降职,便一直郁郁寡欢,父亲是个有雄心壮志的,如今好不容易走通了叶公子的路子,此刻实在得罪不得……平邑侯府好了,姨母才能安枕无忧,这次只能委屈着些两位表妹了。”
宋氏听得双眼发花,只觉一口气堵在胸中怎么都透不出来。她千娇百宠养大的金贵女儿何曾受过这样的折辱委屈,如今生受了,竟然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和着牙齿混着血往肚子吞,如何甘心!
“就算是皇室宗亲,天潢贵胄,可我们玥儿和珍儿也是勋贵家的千金,不是那草叶烂泥,怎能住着我们家,吃着我们家,却磋磨我们家的女儿!这事定要讨个公道!”宋氏重重一拍桌子,惊的桌上粉彩梅花茶盏咯咯直响。
乔恩岷皱眉,尚未言语,却觉眼前光线一闪,却是门帘被挑起,苏定文怒气冲冲地进了屋,冲着宋氏便叱喝一声,道:“愚妇!讨要什么公道!?自己的女儿不好好教养约束,你还要讨什么公道!啊?!”
宋氏被劈头盖脸一顿斥责,整个人都懵了,她万没想到平日对自己敬重的夫君竟然会如此不给自己体面,用那般严厉的语言斥责自己,用那样厌恶的语气和眼神,更令她羞愤的是,他竟然还是当着外人,当着小辈的面这样做。
宋氏一时间身子抖如筛糠,摇摇欲坠,简直觉得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