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热热闹闹讨论着,猛然听到几声哼哼,不再是刚才那种愤怒,反倒是像很是享受的样子。一瞧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豆豆已经蹲在那只躺倒的大野猪身前,用小手轻轻挠着它的耳朵后边和下巴颏,然后大公猪的鼻子里便发出惬意的哼哼声,估计是被挠得爽了。
一般时候,家猪都喜欢挠痒。尤其是小猪崽,站在那让人挠,挠着挠着,能把它给挠倒了。不过野猪毕竟性子比较野,很少表露出这种极富温情的一面。
“胖子,你这小儿子厉害啊,以暴制暴,终究落入下乘,这种手段,才是王道!”老朱熟知兽~性,有感而发。
“遗传,遗传——”八斗哥嘴里谦虚着,其实啊,他和豆豆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遗传个毛啊。
离开野猪林,老朱也加入到八斗哥的考察团里。一边走一边抱怨,说的都是动物园待遇太低,工资发不出去等等。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动物园看着外表风光,其实常年是亏损单位,不说别的,光是各种动物的食物,就是一笔极大的消耗。但是像这种部门又不能转产或者关门,所以只能硬撑着,年年往里搭钱。
了解到不少内幕之后,八斗哥不由信心大增:如果政府真的想甩包袱的话,那么俺正好接盘,岂不是两全其美。最关键的是,动物园处于市区,而且占地面积极广。要是全盘接手的话,能不能把这块地皮置换到手呢?
正琢磨着呢,就听到高粱的喊声:“狗。那边有狗,为啥把狗也关进笼子里啊?”
胖子瞧了瞧,只见在旁边是一个个二十多平米大小的铁笼子,里面都有一条大狗。只是这些大狗全都骨瘦如柴,耷拉着尾巴,身上的毛都戗毛戗刺的,没精打采。精气神全无。
有两只在狭小的笼子里转圈,那情景叫胖子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个词:行尸走肉。
跟大黄小黑它们相比。这几只狗混得实在太惨了点。关键是一身死气沉沉的,丝毫没有生机活力。其实不仅仅是这些狗,一路看过来,动物园里面绝大部分的动物。都被磨去了生命的活力,这才是真正可悲的地方。
“孩子,这是狼,不是狗,小心点别靠近它们,没看到饿得眼睛都绿了吗?”小吴拍拍高粱的脑瓜说。高粱虎头虎脑的,还是比较招人稀罕的。
狼,这真是传说中的恶狼吗,反正八斗哥是瞧不出它们哪里比较“恶”。当然,除了瘪塌塌的肚皮除外。
一直以来,在八斗哥的印象中。狼都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它们成群出没,所到之处,杀气腾腾,凶焰滔滔,可是看着眼前这几只狼。气势比起大乖和小乖都差了一大截,更不要说跟大黄比了。
难道。饥饿和囚笼,真的可以把它们骨子里的凶恶都彻底磨平吗?
“叔叔,咋不给它们喂肉啊?”高粱有些不解,瞧着这些“饿狼”,胖嘟嘟的脸上也很是不忍。
老朱接过话茬:“我们动物园的职工都吃不上肉呢,哪还有肉喂它们,能吃点下水啥的就不错啦!”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是饲养员虐待这些动物,真是没钱啊。总不能叫他们把大腿上的肉割下来喂狼吧!
“狼不如狗啊——”胖子也不由得感慨一句,这些草原和林地的无冕之王,落得这般凄惨,到底是谁之过呢?
嗷呜——就在八斗哥沉思之际,只听身边的豆豆忽然扯着嗓子,发出一声稚嫩的嚎叫。叫声甚是凄厉,带着一股跟豆豆的年龄极不相称的苍凉和悲壮。要不是亲眼所见,八斗哥都不会相信这声音是从豆豆嘴里所发。
或许是豆豆的嚎叫声感染了狼群,或许是豆豆跟它们表达了某种情感,许下某种约定,总之,刚才还生气全无的狼群,全都扬起头颅,仰天而啸,似乎在向老天倾诉它们的不平和不公,又似乎在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来向豆豆致敬。
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是永远不会被外物磨灭的——从狼嚎声中,八斗哥终于能咂摸出点狼味儿。
“多少年没听过狼嚎啦?”老朱一脸思索的模样,狼嚎声似乎勾起了他的某种回忆,刀条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这几只狼一天能吃多少肉?”八斗哥则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老朱回过神,神情有些悻悻:“别看它们瘦不拉几的,都是大胃王,一餐吃个五六斤肉很轻松。”
啥?胖子有点发蒙,难怪饿成这样,要是放养到野外的话,有多少食草动物还不都得进了它们的肚皮?
“不过狼这种动物,吃一顿饱三天。而且在我们这地方,它们的主要猎食对象是老鼠,兔子等等小型动物。”老朱又接着介绍。
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八斗哥虚惊一场,看来首阳山养一群狼绝对没问题。不要以为一提到狼就多么凶恶,连人都吃。事实上,小规模的狼群碰到人,多数时候都是绕着走的。
离开狼窝,前面就是狮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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